攝政王妃她又嬌又撩!
藺疏錦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就這點小事竟叫這丫頭惱怒,“沒有便沒有吧,趕明兒個出府了,在外邊買些。”
謹怡不甘心,“可是我聽旁人說,昨兒個四姑娘房裡送了八鬥。”
此時,常嬤嬤掀開簾子進來,恰巧聽到主仆兩人的談話,三春時節,風聲蕭瑟,蹭著隔開的空隙,湧進室內,在一溜煙鑽進美人的裙擺,消失的無蹤無跡,隻留珠擺順著來人掀起的弧度搖曳,仿似它來過的痕跡。
藺疏錦繼續手上的活計,陽光照進窗台,映著半邊臉龐白皙如凝脂,不得不說,事物偏愛美人,一雙纖纖素手,指若青蔥,手如柔荑,拿著針線,一筆一畫在香囊上勾勒。
這隻香囊繡的也有些時日了,雖說多年沒碰刺繡,但到底是有些功底在的,她一針一線在香包上穿梭,現下是收尾階段,可不能打馬虎。
其實她心底知道這香囊是繡給誰的,可總是不願去想,更不願提起,總怕奢望的多了,就什麼都不剩了。
也不知該不該拿到佛祖跟前求一道庇護,畢竟兩人現下也隻是初露心跡,未來事態會發展成什麼樣,也未可知。
這樣貿貿然的拿著繡著鴛鴦的香囊給他,又會不會過於主動。
收了針線,拿起來放在陽光下仔細瞅瞅,“咱呀,不比這些,我們就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就行了,雖說泡艾葉澡對身體有好處,但艾葉寒涼,女子用多了,於根上有大弊。”
常嬤嬤上前拿起謹怡放在桌上的籃子,打開一看,果真兩鬥,雖然少,但也是新鮮上好的艾葉,她決定一鬥用來敬佛祖,一鬥給錦姐兒泡澡,省省總是夠用的。
“姐兒說的對,現在咱就緊著自己的小日子,無病無災,再說女子總是要嫁人的,將來便是夫家的人,嫁的高,走的遠,母族興旺,夫家和睦,總在自個兒家裡爭來爭取,倒顯小家子氣。”
藺疏錦讚許的點點頭,“還是嬤嬤懂我。”
謹怡聽完,竟覺有幾分道理,四姑娘一個庶女總不會嫁的比嫡女還高吧,早晚自家姑娘會把她踩在腳下,一掃陰翳,搬起凳子坐在嬤嬤旁,一同挑揀起艾葉來。
藺疏錦站在窗邊,看著室內一派祥和,竟生出悵然之心,她望向窗外,三兩桃花,燕雀啼鳴,清風微微拂動,不時有兩三隻幼雀在周遭環伺,整個院落靜的出奇,甚至能聽到落葉的聲音,嬤嬤和謹怡在一旁互相取樂,她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日子,這樣安穩的日子。
挑揀完艾葉,謹怡端起她的繡帕,“姑娘這是繡了個…鴨子?”
藺疏錦眉毛微挑,眼底寫滿不可置信,“我的繡工已經這麼差了嗎?”
“姑娘,我逗你的,你這兩隻鴛鴦,繡的極好,就是那宮裡的繡娘,也差上三分。”
頓了頓,又仔細瞧了瞧兩隻鴛鴦,故弄玄虛的裝作疑惑,“不過,這好像不是用於祈福,倒像是給某家公子的。”
她一把從謹怡手中奪過絹帕,疾步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隨便將之藏起來,掩耳盜鈴的說道,“我隨便繡的。”
可惜身旁的婢女就不是長眼色的主兒,當即戳穿她,“姑娘莫不是思春了?一定是丞相府小公子吧。”
藺疏錦一愣,才知這丫頭竟打趣她,“慣的你現在倒是什麼都敢說了。”
謹怡趕忙端起挑好的艾葉拿到庭院裡曝曬,遠離這是非之地,不過她才不信姑娘會教訓她。
常嬤嬤由衷感歎道“不論是丞相府小公子,還是哪家小公子,我隻希望我家姐兒能嫁的心甘情願。”
半晌,藺疏錦才又開口,“嬤嬤,我小娘,你還有印象嗎?”
其實這件事從祠堂回來後,她一直都想問問,可一直沒找到好的契機,現下剛好也沒什麼事,她就想知道,她小娘會是個怎樣的人。
兀自沉思,絲毫沒注意到一旁常嬤嬤刺繡的手一頓,眼神也染上了一層捉摸不透,說話的聲音格外小心,
“姑娘怎生的,突然提起這茬兒?”
“我上次在祠堂跪了三天,把那祠堂的排位看了個遍,也沒看到關於我小娘的,心底終是有遺憾。”
隻要對藺家有貢獻的,死後都會上族譜,排位也會盛放在祠堂內,她現如今是嫡女,更遑論她上輩子嫁的是侯爺,更有一品誥命加持,她小娘的排位依然沒有一席之地,所以她才疑惑。
她淡淡道,“之前聽底下人說起過,說我小娘是病逝的…”
常嬤嬤知是瞞不下去了,錦姐兒現如今能為自己拿主意了,當年那件事也是時候告知她了,她放下手裡的針線活,走到藺疏錦跟前,雙膝跪地,“姑娘,錦姐兒,我這一把老骨頭兒也不怕死,倒不如今個全然說明白了,錦姐兒你縱使怪我這個老婆子,我也無一句怨言,隻求姑娘相信,這麼多年,我對姑娘,是真心的。“
她沒想到問一句話會這樣,趕緊催著常嬤嬤起身,“嬤嬤,你先起來說話,你對我真不真心,我怎會不明了?”
不過心底疑惑更甚,嬤嬤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她小娘的死另有隱情?
常嬤嬤低頭試淚,“姑娘,你就讓我這老婆子跪著懺悔吧。”
她原是二夫人院子裡的一個粗使婆子,本是齊姬雲嫁過來將軍府撥給她的下人,也不是很受齊姬雲器用。直到當年將軍寵幸了大娘子屋裡的一個婢女,而這個婢女便是藺疏錦的小娘,藺道遠也因著她小娘的份上,那段時間一直在呂覃房中用膳,就連齊姬雲托人在藺道遠跟前暗示,他也隻是說過段時間,依舊宿在大娘子這邊。
因著小婢女,呂覃第一次拿回了掌家的權利,沒過多久,小婢女便懷上了藺疏錦,也因此有了雲姨娘的名分。齊姬雲眼看著自己的勢力逐漸削弱,她怕大娘子勢力擴大,就提拔了自己房裡的一個女使,也就是月姨娘,由於雲姨娘懷有身孕不便侍寢,很快月姨娘便成了新寵兒,再加上呂覃儘管拿回了掌家權,也不大上心,在齊姬雲的再三設計陷害下,她又重新奪回了將軍府掌家職權。
同時打著為雲姨娘好的晃子,多安排幾個人在她跟前伺候,於是便把常嬤嬤安插在雲姨娘跟前,時時彙報她平日活動軌跡,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事無巨細,以防止她與大娘子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