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而言,水路比陸路的優勢更大一些。
由於是要奇襲襄陽,關羽是不能在江陵城耽擱的。
多耽擱一日,襄樊的曹仁就多了一日的準備時間。
臨行前。
諸葛喬來到了關羽的府邸見關鳳。
戰事若是開啟,諸葛喬也不知道會持續多久,同樣也不知道未來的命運如何。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鳳雛龐統,因為親自指揮攻城而命喪流矢。
即便是關羽,也曾被流矢射中,流矢貫穿關羽左臂,更可怕的是矢鏃還有毒。
諸葛喬也隻是個凡人,既沒有刀槍不入的能力,也沒有病痛不傷的能力。
戰場上的意外太多了!
稍微不慎,就可能跟鳳雛一樣,壯誌未酬身先死。
心中有牽掛,諸葛喬的心緒自然也難以平靜。
內院中,關鳳將掛在脖子上的美玉取下,雙手遞給諸葛喬:“喬公子,這是我出生的時候,家父向道人求來的護身玉。”
“這玉我佩戴了十七年,保了我十七年無災少病,今日喬公子即將遠行,就以此玉相贈。”
“戰場凶險,希望此玉可保喬公子逢凶化吉。”
關鳳眼神溫柔,語氣亦是真誠,隻是那微微顫抖的雙手暴露了內心的陣陣不安。
詩經有言:君子於役,不知其期。
上了戰場,就很難知道歸期。
然而,身逢亂世,個人的力量是很渺小的。
戰事,不是想避免就能避免的。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是不知道多少男女老少的奢望。
關鳳也希望這個世間不再有戰亂,這樣就可以跟心愛的人長相廝守。
隻可惜,身為亂世人,世事不由人。
身為關羽的女兒,關鳳很清楚:即便放下了手中刀,也是躲不開戰禍的;想要安穩,就隻能用手中的刀去殺出一個安穩。
諸葛喬將還帶有關鳳體溫的暖玉戴在脖子上貼身懸掛,輕輕握住關鳳的手。
諸葛喬沒有說諸如“努力愛春華,莫忘歡樂時。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的傷感話,也沒有“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憂傷語。
曹植曾有白馬篇:“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更符合諸葛喬此時的內心心境。
然而話到嘴邊,萬千言語,百般情緒,也隻化為一句承諾:“等我回來。”
諸葛喬沒有在內院待太久,就如同昔日辭彆黃月英入荊州的時候一樣。
若是待太久了,諸葛喬怕自己會舍不得離開。
望著諸葛喬離去的背影,關鳳下意識的握緊了衣襟,咬緊了嘴唇,淚水也忍不住自眼眶流下。
情到深處淚自流,縱是虎女,亦有深情縈繞心頭。
另一邊。
走出內院的諸葛喬,亦是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在前世和平年代的時候,諸葛喬雖然能理解壯士出征的壯烈苦楚,但卻無法真正的感同身受。
方才與關鳳作彆,諸葛喬才真正的明白壯士出征時的感受,就如李白那首《關山月》: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戍客望邊色,思歸多苦顏。
“亂世,終會終結。”
感受到胸口玉佩的餘溫,諸葛喬將心頭多餘的繁雜思緒埋入心底,眼神也變得更加的堅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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