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起身:“來得比預計的更快,關羽這是片刻不敢耽誤啊。備船,我也得去洪湖口見關羽了。”
李異忍了片刻,道:“都督,江上風大。末將以為,這關羽不見也罷。”
呂蒙冷笑:“關羽本可走雲夢通渠入竟陵,如今卻要繞夏水走沔陽,更要邀我相見。”
“這是不放心我啊!我若不去見關羽,關羽必生疑慮。”
李異擔心道:“可將軍你的身體?”
呂蒙的雙眸中閃過幾分狠辣:“就是要讓關羽親眼見到我這將死的模樣,關羽才敢放心去打襄樊啊。”
不顧李異的勸阻,呂蒙當即披上素衣,乘船來到洪湖口靜候關羽。
遠遠瞧見關羽的大船到來,呂蒙的瞳孔也瞬間緊縮。
“不僅是不放心我,這還是來示威的啊!”呂蒙的臉色變得極其凝重。
關羽在荊州經營多年,這大船的體型已經跟江東水師沒什麼區彆了,也就數量比江東水師少。
“不能再拖了。”
“趁著關羽去打襄陽,這次一定要將荊州拿下。”
“否則讓關羽繼續打造大船,順流而下,江東將難以抵擋!”
久經戰陣的呂蒙,敏銳的覺察到了關羽水師的厲害處。
水師最重要的不是有多少小船,而是有多少大船。
大船越多,就代表水師的續航能力越強,能打的戰事規模也就越大。
想到關羽一個北方武將,竟然能將水師玩得這麼溜,呂蒙心情更沉重了。
昔日曹操在赤壁折戟沉沙,就是因為北方武將不懂水師,江東占了地利的便宜。
而現在,江東麵對荊州,卻沒有地利的便宜。
“都督,關羽的船靠近了。”李異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木盾,準備隨時應對突發意外。
呂蒙卻是揮了揮手,示意李異退下:“關羽又豈會是暗箭傷人的鼠輩,退下吧。”
待得兩船靠近,呂蒙登上船頭,向關羽遙遙拱手問禮:“君侯,多日不見,你愈發的英武了。”
關羽見呂蒙身披素衣、形容枯槁,不由眉頭一蹙:“呂都督的病,還未痊愈嗎?”
呂蒙輕歎:“承蒙君侯掛念。這征戰沙場的人,身上難免會有舊傷,上次落水受了寒,又牽引了舊傷。”
“這半年以來,多虧軍中良醫調養,我才能苟活幾月,昔日我曾感歎周都督和魯都督英年早逝,壯誌未酬。”
“再過幾月,恐怕我也得追隨兩位都督而去了。”
呂蒙的語氣微微有些緩慢,這一通話說完,臉上又起了幾絲紅暈。
“呂蒙難道真的病了?”關羽心中犯疑。
雖然一直都有情報說呂蒙患病,但關羽並不相信。
呂蒙如今也才四十出頭,一般的落水引起的風寒,又怎麼可能半年都不能痊愈?
關羽隻當呂蒙是故意為之,卻不料今日見到的呂蒙,卻是形容枯槁不複往日威風。
“江東是無人可用了嗎?呂都督病重如此,吳侯也不肯讓呂都督回建業養病?”關羽眯著丹鳳眼,言語試探。
呂蒙佯作無奈:“君侯誤會了。吳侯早就勸過我,隻是我以為我這病能痊愈,卻不曾想愈發的嚴重。”
“或許過段時間,君侯就能聽到我回建業養病的消息了。”
“若有餘力,我也想出兵江夏,替君侯牽製文聘,君侯就可以安心去打曹仁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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