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它在懊悔中帶著尷尬,尷尬中又混合著認識新朋友的開心。
最後,終於放下架子和小餛飩玩了起來。
寧櫻坐在裡屋裡,把原主的私房錢收好以後,就指揮著清揚開始衣箱大整理。
“這冬裝都太厚了,往後至少有半年穿不上,都收在最下麵的箱子裡吧,這樣地方騰出來,把要經常穿的放在最外麵,拿取的時候也方便一些。”寧櫻在屋子裡,看著攤了一床的衣裳。
這裡麵不少都是原主從寧府出嫁的時候從母家帶出來的、
還有一些是進府以後按規矩賞賜的——看衣服的狀態就知道一次沒穿過!簇新簇新的。
寧櫻一件件看過了,最後篩選了四五件衣裳,都是清新明快的顏色,不老氣、正適合她現在的年紀,也不會太豔麗出風頭。
隨便哪一件都得體。
院子裡,正在和小餛飩打鬨的墨痕忽然豎了豎耳朵,似乎在聽什麼。
然後,它頭也不回地衝著外麵奔去了。
小餛飩本能地追了幾步,收住了腳。
它注視著墨痕的背影——風吹過墨痕白色的尾巴,把它吹成了一朵優雅而瀟灑的蒲公英。
小餛飩悵然若失地站在院子門口。
……
後花園裡,墨痕從一處假山後麵不緊不慢地跑出來。
“墨痕!”小太監大叫一聲,喜笑顏開地將它抱起。
蘇培盛也放心了,臉色露出喜色,踢了一腳小太監的屁股“你小子福氣好!狗主子憐惜你的小命,得,趕緊去給四爺稟了吧!”
小太監笑得牙花子都漏出來了,緊緊抱著墨痕,正準備走呢,忽然發現墨痕吐著小舌頭,正在舔著嘴邊,它嘴邊的白色絨毛上,還殘留著一點食物的殘渣。
小太監伸手沾了一點下來,聞了聞味道——咦?還挺香!
他摸了摸墨痕的肚子,頓時了然。
蘇培盛在旁邊看著,還以為墨痕有什麼不對勁,立即過來而“怎麼回事?”
小太監還是個半大孩子,肚子裡藏不住話,竹筒倒豆子一樣,老老實實道“蘇公公,看這樣子,墨痕是被喂過了,就不知道是哪位主子的院子——它還挺喜歡吃的!”
果然,墨痕伸出小舌頭,戀戀不舍地舔了舔嘴邊殘餘的鹵汁。
蘇培盛眉頭微皺。
這後院裡,誰不知道墨痕是四阿哥的愛犬?加上又有當年佟佳皇貴妃的一層緣由,這狗就更加得寵了。
貓犬的腸胃畢竟不同於人,能隨便喂嗎?要是喂出個好歹怎麼辦?
簡直瞎胡鬨!
不過,看著這位狗主子現在愜意的樣子……應該是沒什麼大礙的。
墨痕近日來胃口越發難伺候,它本來就是一隻嬌氣又驕傲的小狗,加上天氣越來越暖,喂狗的小太監用了各種辦法,什麼吃食都拿來了,墨痕也隻是懶洋洋地碰上個三四口就不吃了。
帶小太監送狗回去的時候,蘇培盛想了一圈,到底還是在四阿哥麵前,把這事三言兩語地提了一下。
午後的陽光從雕花窗戶裡透進來,映著窗紗,滿紙生碧,四阿哥胤禛正在桌後寫應對的書折,坐的端端正正,聽著聽著,就把書放下,靜默片刻道“把人找出來,若還算利落,便撥來了照顧墨痕。”
蘇培盛放下心來,一邊答應一邊就麻溜地起身去了,出了屋子便搖搖頭,心道這不知道是哪個冒失鬼了,真是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多少人想來四阿哥身邊伺候,這奴才倒是因狗得福呀!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