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不說,便是四阿哥往這兒一坐,他那張臉就和周圍形成了強烈的違和感。
她抱著四阿哥的胳膊,輕輕拉了拉他的手,四阿哥就陪她到屋裡去了。
屋裡也是一樣的暖和,炭火燒得旺,卻用的是最上好的炭,煙氣小的很——如今寧格格得寵,府裡的各處上好供奉,除了福晉、側福晉那兒,其他便是儘供著寧櫻這裡了。
四阿哥掃了一眼,心裡有數,覺得放心了,於是笑著把寧櫻的手拉了過來,握在手心裡揉了揉。
他就看她也不說話,仰著一張精致的小臉,帶著笑瞧著自己,這神情越發招人疼,臉上皮膚嫩的跟水豆腐一樣,吹彈可破,雙頰泛著微微的紅暈。
他還以為是她塗的胭脂,玩心微起,順手就用大指指腹擦了擦。
然後四阿哥發現自己手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是寧櫻自個兒臉上的紅暈。
胭脂水粉可以騙人,氣色卻騙不了人——他的女人被養得這麼好,可見這小院裡的日子過的是相當愜意舒心。
四阿哥想到這兒,心裡就很是滿意舒坦。
他捧著她的臉頰,在手心裡愛憐地揉了好一會兒,也不說話,就這麼瞧著她看。
看得寧櫻終於一點一點耳朵根子都紅了起來。
院子裡的奴才都在屋子裡、屋子門口的台階上等著伺候,院子裡一時間沒了人。
小餛飩咬著一根小木棒子,快樂地揮舞著小尾巴在院子裡跑了好幾圈,然後終於覺得有點冷了。
回屋睡覺!
它到了台階附近,忽然就一瘸一拐了。
然後等翻過門檻的時候,小餛飩照舊表現得很“艱難”——一條毛茸茸的小短腿搭在門檻上,艱難地掙紮著。
婷兒看見了,趕緊蹲下來要幫小餛飩抱過去。
小餛飩身子微微一歪,很巧妙地躲過了婷兒的雙手。
按照它以往的經驗,鏟屎的這個時候差不多就該心疼地過來抱起它了——隻要鏟屎的看見自己這幅模樣。
她一定會心疼!
但是沒有。
小餛飩仰著毛茸茸的腦袋往屋裡看過去,就看見墨痕的主人正攬著鏟屎的,兩個人雙手交握著,輕聲細語地說著什麼。
燈火之下,兩個人的身影映照在了牆壁上,簡直融合成了一個人。
小餛飩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這幅畫麵,到底忽然還是有點吃醋了。
它搖了搖尾巴,小狗眼撲閃了幾下,然後默默地把小瘸腿放了下來,向後退了幾步。
看見院子裡的奴才們注意力都集中在伺候屋裡的主子身上,小餛飩在黑暗裡蹲了一會兒,隨即微微搖了搖尾巴,沿著牆角偷偷的往外溜出去了。
“馬上就是新年了,今年的宮裡大宴,我還要參加嗎?”寧櫻依偎在四阿哥懷裡,一聽四阿哥提到要過年了,她立即就想到這件事了。
然後她就抬起頭來,小小聲地可他。
她還清清楚楚的記得去年——宜妃忽然在萬歲之前提到了李氏懷孕,身子不舒服的事情,暗指她狐媚四阿哥,導致有孕的側福晉氣鬱難消,差點傷了龍子皇孫。
寧櫻想到當時的場景,就覺得後背手心都是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