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看這小餛飩這樣子,隻覺得心都快碎了。
都怪它,進屋去拿什麼狗飯?小餛飩現在瘸了一隻腿,自然容易招人欺負。
它本來就該一直守在小餛飩身邊保護它的!
想到剛才花花下嘴咬小餛飩的那副狠勁,墨痕盯著花花的眼神越發森冷。
終於在這股眼神的逼視之下,花花一點一點往後退縮,最後哀哀的叫了一聲,夾起尾巴如喪家之犬一般,貼著牆根溜走了。
小餛飩還在瑟瑟發抖。
墨痕將它罩在身下,又安慰地舔了舔小餛飩的額頭——小餛飩的額頭上濕漉漉的,是方才一路從花園裡過來,粘上的草葉上的露水。
它是過來找自己的呢!
除了它的主人,小餛飩唯一能依靠的保護者就是自己了。
墨痕想到這兒,心中百感交集,一股從未有過的複雜滋味湧上心頭。
彆怕,有我在。
彆怕,我再也不會讓彆狗欺負你了。
它低下頭,溫柔又心疼舔著小餛飩的瘸腿,一點也不嫌棄那上麵沾著的草木灰。
小餛飩哼哼唧唧的,突然很矜持地把腿縮了回來。
然後它一臉高冷地起了身,身殘誌堅一般,一瘸一拐地往院子外麵走了。
墨痕不知道它要往哪兒去,本能的追了上去,攔在了小餛飩的麵前。
小餛飩低垂著眼睛,根本不看墨痕,繞開墨痕,依舊往院子外麵走。
你不要攔我,我要回鏟屎的那兒去。
你們這個院子,我再也不要來了!
墨痕攔了幾次,居然都沒攔住小餛飩——它倒是絲毫沒有懷疑小餛飩的這隻瘸腿如何能支撐這麼久?
然後,墨痕就看小餛飩的眼裡微微露出了惱意。
讓我走!!
小餛飩在前麵走著,墨痕無奈地在後麵跟著,到了前後門之間,那看門的兩個小太監見寧格格的愛犬居然要將四阿哥最喜歡的公狗給拐走了,趕緊伸手就將墨痕緊緊抱了起來。
小餛飩回頭看了一眼墨痕,狗眼中忽然啪嗒掉了一顆眼淚珠子。
墨痕的小狗心瞬間抽了一下。
它眼睜睜的看著小餛飩一步一步踏入了後花園的黑暗之中。
……
第二天淩晨裡,也就是三四點鐘的樣子,四阿哥已經起了身。
寧櫻倒是睡得正香。
四阿哥被奴才侍候著,無聲無息地穿好了衣裳,又回頭凝視了正在沉睡中得寧櫻。
櫻兒睡覺向來喜歡搶被子。
從前剛剛侍候他的時候,她還勉強維持著睡有睡相。
但是後來,隨著兩個人感情越來越親密,相處的機會越來越多。
他就哭笑不得的漸漸發現了她這個癖好!
就是搶被子也算不得什麼事——春夏秋都無妨,真正到了冬天,大不了一人一床被子就是了。
但是沒這樣幾次,寧櫻就很傷心的說兩個被窩就好像把兩個人分開一樣。
不親了!
而且她還很冷,燒多少個暖盆都沒有用。
四阿哥開始聽了,一邊聽一邊笑,還想笑她幼稚。
結果看寧櫻一臉認真,說著說著居然還眼圈紅了。
好傷心!
他哭笑不得。
怎麼辦?自己疼出來的女人——明知她這是撒嬌。
也隻能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