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燈火全部熄滅了下來,四阿哥的意思是讓寧櫻好好休息。
他坐在外間正屋裡,手裡捧著一盞香茶,這時候就察覺出來這屋子的格局——還缺了相對的一邊側屋。
到底是地方小了些。
不著急,現在還在年裡,四處走動絡繹不絕,再替櫻兒換屋,難免就有些紮眼。
等到以後,他的櫻兒遲早是會有孩子的。
那時候換個大庭院,離自己也近一些,省的每次從前院書房走過來,都是好長一段路。
兩下都方便。
寧櫻睡在屋子裡,婷兒給她掖好了被子角,輕手輕腳的,剛準備退出去,就聽格格吩咐說“我還要喝水果茶。”
寧櫻說完這句話,還特地囑咐了一下“一點糖都不要放,要涼的。”
婷兒倒是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過來了——一定是屋裡的暖盆放得多了,格格這是嫌屋裡悶氣呢。
她出去倒了水果茶,捧了回來侍候。
清揚站在院子裡,正在交代小蓮子,小海子,小飛子其他事情,說的正認真呢,一轉頭就看婷兒手中捧了杯盞,走進了裡屋。
她以為是格格口渴要喝茶,也沒怎麼多想,轉頭繼續吩咐。
進了裡屋,光線極暗,婷兒一點一點移過去,將手中的水果茶捧給寧櫻“格格。”
寧櫻撐著身子就起來了。
剛一起來,她胃裡不舒服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頭也暈乎乎的,天旋地轉,雖然屋子裡黑洞洞的,但總感覺窗戶都在漂移。
坐在床上就跟坐在旋轉木馬上一樣。
這種感覺,好像以前隻有發燒的時候才會出現。
寧櫻皺起眉頭——要命,可彆是發燒了吧?
一片幽暗之中,婷兒也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隻當是主子要下床。
於是她伸手過來就準備扶寧櫻。
寧櫻擺了擺手,自己坐了起來,伸手接過水果茶。
冰冰涼涼的果汁從喉間一下子流淌到了胃裡。
好舒服!
婷兒在旁邊就小聲問她“格格,奴才把蜂蜜和糖都拿過來了,您真的不要加一點呀?”
寧櫻喝果汁喝的一點聲音都沒了。
一飲而儘之後,她將杯子重新放到托盤之上,擦了擦嘴角。
這下可以好好睡覺了!
婷兒在黑暗中摸摸索索地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她又端了臉盆,熱手巾,熱茶水進來,伺候寧櫻漱了個口。
看自家格格重新躺下了,婷兒輕手輕腳的放下簾帳,出去到門口守著了。
院子裡,清揚還在交代著其他奴才事情,不一會兒,總算是回了屋子裡來。
“格格呢?”她向黑幽幽的屋裡望了望,不放心地問。
婷兒很高興又帶點自豪地回答她“我伺候格格睡下了!”
清揚笑了笑,就點了點頭。
……
四阿哥那邊,等到看完了所有的書折,已經是標準的夜半三更無人語了。
他回到寧櫻這半邊裡屋來,上了床之後,剛剛躺下來,枕頭都還沒摸著呢,就感覺寧櫻往旁邊挪動了一下——給他騰了一塊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