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嫡額娘這時候再照顧照顧這個庶女,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但是接連這麼十幾天下來,都是如此,宋氏就慌了——這不對勁啊,這分明是要攏了大格格的心去!
宋格格越說越崩潰,伸手揪著胸口的衣襟就又哭泣起來“側福晉,您倒是評評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大格格都這麼大了,又不是剛落在繈褓裡的小娃娃!福晉怎能如此?
當年,妾身為了生產大格格,險些失了這條命!四爺可憐妾身無依無靠,這才將大格格一直放在妾身身邊親養——連爺的意思都是如此,福晉怎能這樣?怎好這樣!”
寧櫻看她哭得都快接不過氣了,趕緊截斷了她的話頭道“宋姐姐,你先彆急。事情如今未必如此。若是當真如此——你光是哭,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宋氏抬起一雙淚眼,雙膝一軟,就從椅子上又滑落在地了。
她跪著就在寧櫻麵前就啞聲道“側福晉,您也是有女兒的人,您能懂妾身的痛楚……妾身不能被任何人奪了女兒去,大格格就是妾身的命啊……您如此得寵,求求側福晉——對四爺說一說,讓福晉還了妾身的女兒回來!”
寧櫻伸手扶起她道“這事兒,四爺隻怕還未必知道,若是四爺本無此意,被這麼一點醒——反而動了這想法,宋姐姐,你到時候又怎麼辦呢?”
宋格格被這麼一提醒,一張臉頓時就變得煞白了。
她囁嚅著嘴唇,無聲地道“是啊……是啊……該如何呢?”
寧櫻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在椅子上,才提醒她道“宋姐姐,你從進門來,就一直在說福晉每日如何將大格格抱去,可是大格格呢?一連這麼多天,日日如此折騰——大格格又是什麼態度?”
宋格格瞪大了眼望著寧櫻,怔了一瞬間,就聽懂了對方的話外之意。
寧側福晉的意思是提醒她大格格也很樂意去給彆人做這個“女兒”
否則以福晉的性子,她未必會一連十幾日,每天從早到晚這樣,讓人過來接大格格過去。
隻怕是在熱河、或是木蘭的時候,就已經“母女情深”了。
宋氏抬起手,捂住嘴,另一隻手撐著椅子扶手——她想站起來,卻隻覺得兩條腿發軟。
沒有一丁點力氣了。
……
回到院子裡,一個小丫鬟上茶的時候,不小心笨手笨腳,打翻了茶盞。
素來嫻靜文雅的宋格格難得地發了火。
“都出去!”她瞪著眼看著小丫鬟。
小丫鬟嚇壞了,呆呆地傻在了原地,被旁邊的大婢女拎著胳膊給拽出去了。
宋格格再也忍不住,等到將屋子裡的奴才們都趕出去之後,她轉身進了內屋,伏在窗下的桌案之上便哭泣了起來。
傷心到了極致,宋格格卻發現自己已經哭不出聲音了,隻是胸口那裡一抽一抽的疼的慌。
像是有人拿著刀,劃開了母慈女孝的表麵,露出了裡麵血淋淋的殘酷現實。
大格格跟著她,在這府裡不受待見。
所以大格格嫌她這個額娘身份低微。
嫌她無用,沒有助力。
大格格要攀高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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