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乾隆南巡隊伍則近萬人。
而且這一路的開銷全部都是地方供應,隻有實在不夠的時候才會有戶部撥款。
撥的也是少的可憐的一點銀子壓根兒做不了什麼事,這點經費一燃燒就沒了。
而地方官員也不可能自己掏腰包來做開銷,於是最後還是攤到了百姓的頭上。
勞民傷財。
當真是勞民傷財。
寧櫻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就聽三格格和二格格,兩個小姑娘解決完以後,伺候的奴才又把用具給拿下去。
屋子裡敞開了窗,一片陽光灑了進來,聽著街上的叫賣花聲,一片片皆是江南的軟語。
這屋子伸出頭去,遙遙地便能看見大街上繁華的景象。
這是貝勒府後院裡見不到的人間煙火景色。
二格格和三格格兩個人站在窗子口,都快看呆了。
寧櫻怕危險,讓她們回來。
屋子裡雖然沒什麼可玩的,但兩個孩子在一起的最大好處,就是隨時能互相以對方為玩具。
二格格和三格格開始高高興興地在屋子裡開始繞著柱子,你追我趕。
大概是因為在外麵,沒了府裡的那麼多拘束,一對小姐妹又蹦又跳,笑著叫著,跑得樓板咚咚咚的直響,聽上去就像隨時要塌了一樣。
寧櫻伸手跟老鷹捉小雞一樣,一手抓了一個,趕緊地把人給帶下去了。
四阿哥正坐在二樓。
侍衛們本來要將一層樓的人給趕光,卻被四阿哥給製止了。
本來還算低調,這麼一操作,不惹眼都難了。
但饒是如此,他周身氣度在那兒,身邊又圍著一群精悍的侍衛,一個個俯首而立,身板筆直,一瞧就是練家子的模樣。
旁邊喝茶的人都遠遠的避讓開了。
一抬頭,看見寧櫻帶著孩子們過來了,乳母本來是抱著弘曆站在四阿哥身後的,這時候臉上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阿彌陀佛,總算側福晉回來了。
跟著四爺伺候,壓力很大啊!
四阿哥低頭看著手上的一封家書這是驛站剛剛寄到的,他身邊人,有一部分在行宮。
知道主子爺出來在外麵,奴才們跟著就送過來了。
四福晉說話依舊一如既往的囉嗦,府裡的大小事情,事無巨細的全部報告了一遍。
這樣寫的壞處就是讓人看起來頭疼,一下子拎不清重點,還得幫著她一條一條分開來。
好處就是什麼事兒都不會漏了。
作為家書,倒也未嘗不可。
但是看著看著,四阿哥的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四福晉在信件上說,鈕祜祿氏那兒從娘家抱了一隻幼犬。
大格格本來對這些貓兒狗兒的無甚興趣,這一次卻不知怎麼的,分外喜歡這隻小狗,還帶回來抱著睡了好幾次。
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臉上也長了紅疹子,頭頂前腦門也開始脫發了。
若隻是頭發平均變得少一些,稀稀疏疏的,倒還勉強能接受努力再養回來便是了。
但要命就要命在大格格正好脫發在了腦袋前麵。
彆的地方都不禿,就這兒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形狀,露出了白花花的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