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儘情地拉了一把仇恨,自覺十分滿足——雖然都是親王,到底自家的雍親王還是和其他兩個親王不一樣的。
光從皇上獨獨賜園雍親王,就能看出來區彆。
要知道,皇上如今往暢春園去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多了,而且每次一去就要待好久。
而四阿哥的圓明園距離皇上暢春園那麼近。
這說明什麼?
說明皇上離不了四阿哥——恩寵盛隆著呢!
……
庭院深深。
大格格坐在窗下,手中仔細的握著一把雕牡丹花如意小圓鏡,借助著窗下晴朗的日光,觀察到自己頭上的情況。
嫁人之後,她頭上那一塊脫發的情況一度有所好轉,加上婢女花旺手巧,總是能幫她梳起巧妙的發式,掩蓋住脫發的缺點。
一直到現在,丈夫其實都還沒發現大格格頭發的問題。
但是懷孕之後,大格格焦慮的發現這問題漸漸有些遮掩不住了。
事實上,她就一直不斷地脫發——滿腦袋都在脫,有時候用梳子隨便梳幾下,手掌心裡麵就是黑乎乎的一團。
大格格盯著看,越看眉頭皺的越。
趁著醫者把脈,大格格就對大夫說了自己如今這心煩之事,大夫瞧了瞧,便說婦人懷孕,氣血中虛,若是脫發,也是暫時性的,之後還能再補救回來,讓她不要過於焦慮憂急。
待得開幾劑方子,補一補或許能改善。
大格格不好把自己之前頭上鬼剃頭的事情給說出來,於是隻能焦躁地揮了揮手,讓大夫下去了。
她之前在四皇子府裡用的藥,其實是帶了足夠的量過來的,若是現在再加大劑量,喝起來也不是不夠。
但大格格有身孕在身,為了腹中的孩子著想,就不能隨便喝藥了。
有的藥藥性猛烈,要是傷了胎兒怎麼辦?
大格格愁悶極了,一直到了晚上,郎談回來。
他進了屋子,看見一向笑臉相迎,溫柔體貼的妻子卻臉色凝重,還以為雍親王府出了什麼事。
等到聽大格格說無事,郎談這才放心。
雍親王府不能有事。
“你如今身子沉,不必出來迎我。”郎談放柔了聲音,扶著大格格到裡麵屋子坐下,伸手握著她的手,緊緊地捏在自己手心裡。
隨後,他半跪在地毯上,抬頭望著大格格,哄小孩子一樣道“乖,不怕啊。”
他以為大格格是婦人初次有孕,心裡害怕了。
大格格本來就打定了主意,絕不能說出自己頭發的事情——她是真的很滿意這個夫婿。
她不想自己的形象在丈夫眼裡有一絲一毫的損毀。
聽郎談這麼說,她乾脆就坡下驢,乖巧地點了點頭,隨後握緊了丈夫的手“那今晚……”
郎談笑著抽出手來拍了拍大格格的手背“我事務還沒有忙完,今晚得先去書房。”
大格格心裡略略覺得不安,但是隻覺得額頭上微微一熱,是丈夫彎下腰來,在她額頭上落了一個溫柔的吻“爭取早些過來陪你。”
大格格一下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