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年紀還小,雖然有心玩,卻被額娘管著,不讓太放肆地到處跑。
至於弘暉、弘昐,雖然這一套是跟著來的,但兩個男孩子也早就過了愛玩的年紀了。
於是玩的最瘋的人,理所當然的就成了弘曆。
大部隊才剛剛歇息下來的第一天,弘曆就好說歹說掉央求了阿瑪和額娘,帶著奴才們出去玩了。
誰知道傍晚的時候下了一場暴雨。
儘管有傘,弘曆還還是猝不及防的被淋濕了半邊身子。
樂極生悲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來,弘曆清鼻涕流個不停。
一邊淌鼻涕一邊咳嗽,很明顯是傷風感冒的症狀。
他連床都下不了了,奴才們見小主子這個模樣,也不敢怠慢,屁滾尿流地就去彙報了側福晉。
寧櫻一聽兒子生病了,當即就著急地過來看了——伸手摸了摸弘曆的額頭,溫度倒還好,並不像是發熱的樣子。
但是他一直咳嗽,咳得厲害的時候,喉嚨裡呼啦呼啦的,簡直跟拉風箱沒有兩樣,像要把肺都給咳出來了。
寧櫻著急的不行,趕緊就讓人拿了牌子去請大夫。
“額娘,我沒事,我就是淋著了雨了,昨天喝了薑湯,但是沒什麼用。”
喝薑湯還是額娘逼著他硬喝的呢。
寧櫻心說虧得喝了這碗薑湯,若是不喝,今天早上估計定然是要發熱了。
不一會兒,大夫過來了,弘曆一邊讓大夫給自己問診,一邊還不忘轉頭跟寧櫻道“額娘,我小時候不覺得——如今這到到處都建好了,避暑山莊可當真是好玩!”
寧櫻聽他說話三兩句不離一個“玩”字,不由地站在旁邊,就無奈地搖了搖頭。
大夫看過了,隻說三阿哥的病症倒還好,起因就是因為昨天淋了雨,受了寒涼,等到開幾劑方子服下去,再休息幾天便會好轉。
等到大夫走了之後,寧櫻把奴才叫過來,就讓人去給四阿哥那邊說一聲弘曆生病了的事。
如今他們出來,不比在府裡的時候,四阿哥自己本身還有諸多宴會應酬要出,不好一直把年紀小一些的兒子們帶在身邊。
弘曆和弘晝都是放在寧櫻身邊照顧的。
弘曆躺在床上,隻覺得自己鼻孔下麵火燒火燎的——就是因為擦鼻涕的次數太多,這裡的皮膚都已經有些泛紅了。
寧櫻拿了油膏輕輕的給他塗了一些,又讓人拿了冰涼的茶包過來,敷在兒子的鼻孔下麵“這樣冰鎮著,痛感會減輕一些。”
弘曆吸了吸鼻子,感覺清水鼻涕還是一個勁的往下淌,於是讓奴才拿了一張極小極薄的蠶絲手帕過來,乾脆直接塞在了鼻孔裡。
弘晝本來是在旁邊哼哼唧唧,繞著圈子,纏著寧櫻。
等到寧櫻一本正經的說哥哥生病了不能打擾的時候,弘晝就微微歪了歪腦袋,眼睛裡露出思索的神情。
不一會兒,正當弘曆剛剛閉上眼睡一會兒的時候,忽然就感覺到自己鼻孔下麵一陣溫溫熱熱的風吹來。
他一睜開眼,就看見弘晝弟弟毛茸茸的小腦袋湊在自己臉麵前。
“哥哥,吹吹,不痛!”弘晝兩隻小胖手緊緊的趴在床沿邊,對著弘晝人中發紅的地方就一個勁的吹。
乳母過來,一邊輕聲細語的哄著弘晝,一邊想把他抱走。
弘曆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摸了摸弟弟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