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戲摔傷的,現在好多了。”於敏很隨意道“要是一個月前是腳上還打著石膏的,現在可以走了。”
“敏姐,拍戲沒必要用命拚。”楚舜想到了杉姨,杉姨的背脊在年輕時受傷,現在老了隻能佝僂著背。
“動作明星都是用命拚出來的。”於敏道“放心,我買了保險的。”
“……”楚舜無語,放哪門子心。
“小白來了。”於敏看到白老師,揮了揮手,這動作幅度看著有點讓人擔心。
“傷好得差不多了,還是要注意安全。”白老師很顯然是知道於敏傷情。
“《讓子彈飛》是四五個月完成,《殺死比爾》是四五個月完成,即使在國外拍片也是。”白老師笑道“無論拍攝多大場景,都是這時間,是固定的?”
”你不說我都還沒有發現。”楚舜想了想道“可能這就是我的風格。”
“四五月隨電影風格?的確與眾不同。”白老師感歎一句,然後輕微攙著於敏走過去坐著,動作很輕微,不仔細看隻會覺得是兩姐妹結伴。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邀請的人也差不多來齊了。
楚舜上台講話還是那麼直接果斷“看電影吧。”話落全場燈熄滅。
“嘖嘖,就喜歡這種二話不說就放電影的導演。”有記者看著說完就返回座位上的楚舜,嘀咕了一句“也不自誇一下。”
都是參加過很多次的記者了,套路太熟悉了,說說自己創作初衷,然後自誇一下,讓大家產生一些期待感。要不然就走另一個套路,說說這部電影拍攝過程多辛苦。
“他還用自誇?那四個字就是招牌。”旁邊同報社的記者耳朵也真是尖,彆人小聲嘀咕他都聽得見。
不過他所說的四個字,就是電影開始後,出現的[楚舜作品],隨著電影播放聲音也小了許多。
[1986年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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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畫麵?”
劉關虹心中疑惑,開始是黑白鏡頭下疾馳的火車,然後鏡頭給到一個車窗,順著鏡頭往裡就是正在瞌睡的男主角黎小軍。
也是此時車停了,各種方言夾雜下人群湧出,黎小軍睡眼惺忪的提著行李下車,坐扶梯上去,伴隨著悠揚的配樂。
此刻劉關虹明白為什麼一開始要安排黑白畫麵了,扶梯的儘頭是一團光源的曝光,和黑白形成鮮明對比,感覺走出扶梯就通向了光明。
香江經濟很發達,但由於地方限製,所以十分缺勞力,很多內地都跑去香港打工,對他們來說那出口就是光明。
“一句台詞都沒說,就勾勒出了大致背景和男主角的來曆,厲害。”劉關虹看到這很清楚,楚舜又改變了自己風格。
[親愛的小婷,我已經平安到埠……]
緊接著又用黎小軍給家鄉的女朋友寫信的口吻,又勾勒了黎小軍的性格有些內向,並且有個女友叫小婷。
黎小軍是來投奔姑媽的,姑媽還是很照顧他,給了他一個房間,還幫忙他安排了工作。
但這裡麵黎小軍給女朋友寫的信是典型的報喜不報憂,明明是住在廁所旁邊的過道,卻說有是有獨立衛生間的房間,明明是去送雞鴨的跑腿,卻說是在搞運輸。
“姑媽這個角色真是……”劉關虹在心裡感歎,姑媽職業是老鴇,屋子裡是都是東南亞國家的妓女,然後姑媽一輩子未婚沒孩子,一生最自豪的事,曾經與好萊塢明星威廉·霍爾登來港時有過露水情緣,並且保留著威廉的西裝,並且堅信威廉會回來取。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威廉霍爾登在81年就死於加州。”而電影一開始的年代是1986年,換句話說威廉死了五年了。
“應該不是我想多了吧,姑媽這角色是在映射香江的某類人?”劉關虹繼續看電影,這時也不能和人討論。
在港生活逐漸穩定,這些導演通過剪輯鏡頭,以及配樂和黎小軍給小婷的信快速帶過,或許是包裡有錢了黎小軍來到一直想吃的麥當勞。
有種說法,好的導演就是能夠把更多的細節壓縮到鏡頭裡,比如說楊德昌《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如果要把裡麵的細節全部講清楚,這部電影得八小時。
黎小軍半生半熟的粵語點了漢堡和可樂,女主顧酥扮演的李翹,在麥當勞當收銀員,詢問黎小軍是要帶走還是在這裡吃,顯然還不怎麼會粵語的黎小軍聽不懂。
李翹左右看了看,用國語再詢問一次,聽見熟悉的聲音黎小軍很激動,其實這裡有個紐,前麵看黎小軍跟小婷寫信時說,房間裡都是外國人,他連這邊的國人講什麼都聽不懂,隻聽得懂姑媽講什麼,這便是扣。
紐扣結合才是為什麼黎小軍這麼激動的原因,他鄉遇故知本身就是讓人開心的事,況且黎小軍還找不到說話的人,就等著李翹下班。
李翹粵語很好,就覺得自己是港人,前麵說國語時還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