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德瑞斯不知道,而他作為護工的好處全麵體現,首先他會抱著菲利普跳舞,跟抱著大型毛絨玩具差不多,還會帶著菲利普去外麵打雪仗——雖然菲利普沒辦法反擊,全程被攻擊。
並且把菲利普的輪椅安裝了引擎,最快可以達到十二公裡,菲利普還問了一句“這是最快的了嗎”。
菲利普說過,他喜歡極限運動,所以才會用滑翔傘來分擔妻子的傷痛,隻不過身體以及周圍人的狀態,讓他甭說極限,連運動都辦不到,德瑞斯的出現,可以說讓他“重新”運動起來。
兩人用輪椅“飆車”,德瑞斯踩在後麵,旁邊騎著平衡車的兩人都詫異,咋地平衡車還能被輪椅超車?
不僅如此,德瑞斯還找來了不正經的按摩,給菲利普按摩耳朵。
菲利普以前是一汪池水,池沿布置漂亮的鵝卵石,也有具有藝術家的石雕,整體可以作為一個景。
但池水是不流通的,德瑞斯砸開了池塘的一個邊沿,水流動了,人也活躍了許多。
“這黑人雖然有些小毛病,但人還不錯。”拜凱也不由說了一句。
這一段拍攝得很輕快,來到每年一次菲利普的生日宴,上流人士的生日宴都在一個宴會廳,女的晚禮服,男的西裝皮鞋,端端正正坐著欣賞樂團的演奏。
菲利普趁空還去賣了一幅畫,沒錯就是德瑞斯用顏料“瞎搞”的畫,菲利普開始忽悠他朋友安東尼,說這幅畫是一個無名的畫家所畫,但先在倫敦展覽,然後還要去柏林展覽,值得入手。
安東尼看得這幅畫,欣賞了很久,給出的評價是“這幅畫有它的風格,風格很特殊……”,可不是特殊嗎?德瑞斯用顏料滾筒瞎塗了好久,然後還各種甩墨,沒有風格才怪,說真的稍微有點美術功底都絕對畫不出來,相當難得。
經過左思右想,安東尼還是花11000歐元,買了德瑞斯的“名作”。
這段劇情其實是對上流階層,以及白人精英們“脫離大眾藝術”的一種反諷,但在場也沒有引起反感,反而覺得挺好笑。
接下來可說是《觸不可及》最精彩的兩個場景之一,首先是德瑞斯用完全不同的語言來解構這些古典音樂。
起因是菲利普也是想分享,他認為還不錯的音樂給德瑞斯。
但他會為他這個行為後悔的——
聽《四季·夏》後,“沒有感覺,我沒什麼想說的,對於我來說不能跳舞的音樂就不會是音樂。”
聽《g大調第一大提琴組曲》後,“這個我聽過,是廣告裡的,咖啡廣告?”
聽《f小調第五鋼琴協奏》,“這首很詭異,像一群光著屁股的人,不穿衣服到處跑,淫笑著嘿嘿嘿嘿……”
《四季·春》德瑞斯想到了巴黎移民管理局排隊等候時的音樂,《野蜂飛舞》感覺像貓和老鼠。
菲利普被德瑞斯層出不窮的形容詞,給逗樂了,估計他以後再聽這幾首古典樂是忘不掉德瑞斯的評價,因為太具有畫麵感。
聽完菲利普的音樂,德瑞斯也讓菲利普聽他的音樂,播放了地風火合唱團的歌,德瑞斯的評價說不能跳舞的音樂,就不叫音樂,顯然這首音樂能夠跳舞。
德瑞斯往宴會廳中間走去,菲利普過了這麼多年的生日,從來沒有放過古典樂以外的音樂,生日宴上也從來沒人出格跳舞,所以他擔心來賓會不適應,叫了兩聲想要把德瑞斯喊回來。
然而隨著德瑞斯一點也不怯場的舞動,來賓以及菲利普家的傭人全部都蠢蠢欲動。
“來生日宴會就該跳舞,快跳起來,今天是菲利普的生日。”
在鼓動下,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還有人群魔亂舞,甚至於有的人因為跳得太激動摔了個大馬趴,現場充滿著愉悅的氣氛。
菲利普笑得跟和妻子在一起時差不多,今天生日,他真的很開心。
從小精英教育的他,欣賞古典樂,所以菲利普真不好說會不會喜歡聽放克音樂,但生日宴會上真的從來沒有所有人氣氛如此好。
影院中很多不喜歡德瑞斯所播的放克音樂,但配合劇情,也不會覺得這歌刺耳。
反而還有點洗腦的。
“楚舜導演——真的是世界級的導演。”可拉夫傑克看到此處,心中對楚舜的抵觸完全消失,將原本的白人護工換成黑人,是為了電影劇情而不是炒作。
好萊塢的色情片,就特彆喜歡找黑男白女,然後用明顯的皮膚差距,來達到效果,在可拉夫傑克看來,這就是膚色炒作。
德瑞斯可以說是缺點很多,莽撞、在公共場合不顧彆人感受,甚至於不尊重人,但結合德瑞斯展現出來的家庭背景,要不是這種性格才不正常。
很真實的人,可拉夫傑克不能討厭一個真實的黑人,並且還是有一定責任心。
生日宴結束後,劇情進入菲利普和女筆友約見麵的日子,德瑞斯與馬賽爾兩人換了無數套衣服。
菲利普告訴德瑞斯,有馬賽爾陪著就行了,他不用跟著去。
既然約會不用德瑞斯跟著,那麼他就去處理另一件事,前麵有插入過一小段劇情是菲利普收養的女兒,是個小美女。
小美女和男朋友小卷毛分手,並且男朋友還說“婊子”帶有侮辱性的話。
之前小美女哭得很傷心,還吃退燒藥想要自殺,然後被德瑞斯發現,嗯——不僅沒有安慰還冷嘲熱諷了一番,“吃了好多退燒藥,這次死定了啊”之類的話。
小美女央求德瑞斯去找小卷毛說一說複合,典型的病急亂投醫,自己沒辦法了就想找外人介入。
德瑞斯是什麼風格?
直接暴力的風格,跟提著亂停車領居手段差不多,德瑞斯直接到小卷毛的學校,揪住小卷毛的衣襟。
德瑞斯詢問小卷毛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臟話,也不管小卷毛承不承認,直接讓小卷毛去道歉,並且還要記得每天早上繼續送牛角麵包。
小卷毛直接被嚇成了呆瓜,他也算是好好學習,雖說偶爾談戀愛,但放學還會跟同學一起商量數學題目。
被一通“強行戀愛”後,腦子宕機的小卷毛居然詢問“牛角麵包,是芝士味,還是奶油味。”
什麼口味德瑞斯不管,輕鬆解決完的他把車開到了母親工作的地方,是一棟大廈,當所有白領都下班後,母親還在繼續擦玻璃。
家中那麼多弟弟妹妹其實並不是能生,而是在他八歲時,養母生不出孩子,所以領養了他。
也不知德瑞斯是否是送崽童子下凡,領養他後養母馬上生了兩個崽,然後離婚後,養母又改嫁幾次,所以孩子越來越多。
德瑞斯之前被趕出來家門,始終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麵對母親,在餐廳等著約會的菲利普也相同,正當要到約定時間,女筆友可能要來,菲利普打了退堂鼓,癱瘓的他還是不敢麵對有好感的女筆友。
所以叫德瑞斯來,帶他兜兜風。
臨陣脫逃,看到這裡,不少影評人覺得菲利普有些自卑了。
可如果將心比心的變成菲利普,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不會有他心態如此好。
什麼是有錢人的兜風?
坐私人飛機,去當初和妻子玩滑翔傘時的山穀,故地重遊。
現實中取景地是法國和意大利交界處勃朗峰,此地本來也有滑翔傘的項目。
菲利普很顯然是自己攢足了勇氣,要克服這個心理障礙,再次嘗試滑翔傘,當然是有教練在後麵帶著,因為他現在沒辦法控製滑翔傘。
作為一個冷靜的人,德瑞斯說菲利普是個瘋子!他是絕對不會嘗試這麼危險的東西。
然後鐵骨錚錚的德瑞斯嘗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