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同齡的小孩們都不願意同我玩。”
是挺辛苦的。
“那些和我一起玩的妖怪都被方丈殺了。我知道他們是好妖怪，但是方丈對妖怪恨之入骨。寧肯錯殺一千也不肯放過一個。方丈說妖精活的比人久，修煉比人快，但是大都在飛仙的最後一刻變成失去理智的魔鬼，所以能成仙成佛的大多都是進行修煉的凡人，與其看到他們最後危害人間，倒不如先掐掉惡魔的種子。他說的沒錯，我曾遇到過。看到那些善良的妖精們變成隻知道嗜血的僵屍，毀滅了一整個村子都是因為我沒有說出來是我害了所有人也害了那些妖精”
他沒能忍住淚水，眼淚從他眼角滑落滴入水中。
“所以，你隻有兩個選擇”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凜冽起來“要麼，被我殺掉，要麼，就彆靠近凡人。”
“這就是你想到的兩全其美的法子啊？”我側過頭望著他又問“還是說你是想保護我？”
他不說話，似乎在還在那段回憶裡沒有回神。
“你們這些假惺惺的和尚，嘴上說什麼眾生平等，眾生皆可成佛。可實際上呢？你們這樣做給過那些無辜的妖怪們一個機會嗎？你們這樣做不算屠戮眾生？”
這孩子都被那方丈教壞了。
“不殺你們，隻會留下更多隱患。”
“那你們就有理由這樣做？”
他良久未語，最後來了句。“佛渡有緣人。”我輕蔑地一笑，“原來是把自己當做佛主了啊。”
我們彼此沉默了良久。水被我的尾巴推開千層漣漪，隻剩吟吟水聲以及不遠處荷葉裡的積水落入湖裡的聲音。
他突然起身說道“我先回去了，”他撐著船默默的離開，我遠遠的看著他離開又停下，背對著我說“喂，妖精，你似乎未意識到自己有多危險。記住，你隻有兩個選擇。”他的聲音縹緲而又清晰。
這小和尚，真的是冥頑不靈。
“你先抓住我再說吧。”我嘲諷了他一句，便鑽進水底，消失在湖心深處。
這人啊，有一個壞毛病，彆人不想要你去做的事，你偏偏就想要做。
為人為鬼為妖好幾世，我不都一直在和自己較勁嗎？那小和尚還妄想困住我。
話說，我也必須去找他了。雖然不知道他在這世上的那個角落，但既然這一世決定去尋找真相，我就一定要找到他。我還有好多問題想要問他啊。
那日，小和尚說不抓我了，這幾天還真沒來找我。他不來，我也沒什麼好玩的，於是便打算開始去尋人了。
我穿上那身紅衣，遊到最初那個渡口，隻有從這裡才能到城裡去。我從水裡出來，發現岸邊的草叢裡放了一套乾淨鬆軟的青衣。
這怎麼覺得像是專門為我放的。難不成是那小和尚。
那個小和尚，就是嘴硬心軟。我換上那身青衣便上街去了。
去哪兒找呢？舉目便是人上人海，看著都覺得頭疼。哦對了，說不定他這一世看的見我的鐲子。
不知道為何，我走在街上總是吸引住人們的目光，他們的目光讓我覺得渾身不舒服。難道說我化成人身的法術失敗了？我檢查了我身上也沒有發現破綻啊。
“是那個姐姐。”不遠處我又看見了那群小孩子。
“姐姐，我好久都沒看見你了”那日的小妹妹拉著我的衣角對我說。
“是啊是啊。”
“姐姐，那日你為什麼躲著我們。”
“還不是你們太吵了。”那個小少爺推搡著我麵前的那群孩子，清了清嗓子對我說“姐姐那日走的匆忙，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叫蘇策，是縣衙的小兒子”那小少爺還沒說完一群孩子就嘰嘰喳喳的向我自我介紹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原來我很招小孩子喜歡嗎?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呃你們叫我紅玉，你們叫我小玉姐姐就好了。”
說起來那個小和尚怎麼沒和他們一起。“那個小和尚怎麼沒和你們一起？”
“你說他啊。”
“那個小和尚和苑馬寺的方丈去化緣去了。今天應該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