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緣三生!
“你不過是佛祖殘存遺世的妄念,哪來存在可言。”
方丈這句話似乎激怒了他。“存在?”四周瘴氣猛然升起。除了他扶起的那朵鳶尾花散發瑩瑩藍光,四周的草木皆枯。一陣藍光像鞭子一樣鞭笞著方丈,方丈使出的金光罩毫無作用。
“佛?”他皺眉眯眼,嗤聲說道“他肯為了眾生殺了一人,卻不願為一人而負眾生。好偉大。”
方丈被他打的哀嚎著,血跡和著泥橫飛四濺,再這樣下去,他會沒命的。
我跳上樹杈,折了根粗細合適的木條做棍棒。二話不說,將手中的木棒拋向空中,一個後空翻將那棒子踢出無數殘影向他飛去。
他沒注意我的偷襲,一臉震驚,木棒穿過了他的胸膛,泥漿流瀉,將他那潔白的衣服染臟。旋即衝我狡黠一笑,那胸口的洞被旋渦彌補。他手中滋滋作響的藍鞭,迎頭揮來,速度之快讓我避之不及。迅速的,我肩上那處擦傷冒起了青煙。
我快步疾走,將那棍子使喚會手中,迅速的地上畫出法陣。
“季梵。”方丈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地說“沒用的,他本身就是佛身上的部分,佛法對他沒用的。”
我騰空而飛,咒法已施,果然對他沒用,法陣發了微微的金光,便黯淡下去了。突然他的藍鞭繳下我雙腳捆立的棍子,我失去重心,重重的被那鞭子的力量扯下。隻一瞬,落地處尖峰的石頭迎麵而來,我空翻轉身,又喚回我的棍子撐地而落,險些喪命。
他反手掀起一堆濕泥,向我飛來,不得不說,那隱隱約約的臭味像是糞水傾倒而下,我轉棍擋住,忽而覺得,腳下濕潤的軟土漸漸黏住我的鞋襪,行走困難,就連手上的動作也不由得慢了下來,有些吃力。
雖然將那泥糞打飛乾淨,可這樣就讓我精疲力儘。濕噠噠的泥土埋過我的腳踝,泥濘難行,那塵泥將我渾身的法力和氣力卸下。讓我動彈不得。
他正要拿那藍鞭教訓我,突然幽幽的傳來一聲女聲,些許抽泣。
“言,彆這樣。”
不知從何而來,竟讓他收回了鞭子。
垢妖將困住我和方丈的濕泥收回,身上緊貼著的爛泥從身上簌簌掉落。
我將方丈扶起,他一臉疲憊,微喘著氣說“你你要我做著金鐲彆有目的吧,恐怕”他忽然不說了,幾分懼色。
我想會不會是為了剛剛那個聲音的主人?
“你剛剛不是問,還差什麼嗎?”
他轉身,冰冷的眼神讓人害怕“還差至純至陽的妖力。我要你把它弄到手。”
“你把我傷成這樣,你覺得我會答應嗎?”方丈氣息虛弱,卻緊緊抓著我的手,有汗。“你的命要不要,就看你怎麼選擇了。”他眼神凜冽,像是主宰生死的死神。
“哈哈哈,你大可殺了我,我這一身也算功德圓滿了。”
那妖怪咬牙切齒地掐住方丈的頸部,強大的妖氣把我震傷到一旁
“那本是梵金鐲,注入妖力豈不是成了妖物,我怎可讓它隨意出世。”方丈滿臉猙獰,哽噎著小聲說道。
垢妖就這麼掐著他望著他良久,我必須得做什麼
那妖怪突然大笑,鬆開了他“你彆那麼緊張,我又不會真的要殺你。畢竟你與我那道士朋友幾分相像。”
方丈摸著脖子和胸腔猛的咳嗽幾聲。
這妖怪真棘手。佛法都不管用,他真的是妖怪嗎?佛祖身上掉下的紅塵。究竟應該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而且,你不也是在利用妖力殺妖?隻要能製服妖怪”他緩緩說道,俯身在方丈耳邊悄悄耳語。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少在這兒糊弄我。”方丈聽罷一臉不滿。
“你要是不想嘗試,還會在我這兒受這委屈?”垢妖諷刺地笑道。我突然也覺得好笑,他一定對方丈說了什麼,類似交易之類的,讓他這般低聲下氣。
“至純至陽談何容易。”
“容易,這湖裡有一條肥魚,就看方丈你願不願意殺生了。”他指了指林隙間不遠處的瀑布。我看到一個熟悉的倩影在那瀑布之下的巨石上坐著,梳著頭發,擺弄著她的尾巴。
“不過你打不過他。”那妖怪微微頷首,苦笑對方丈說“就像你打不過我一樣。”
她原來這樣厲害,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倒是擔心一下方丈了。
方丈苦笑“既然如此,你同我說這麼多,又有何用?你能耐你何不自己捉去?”方丈的聲音疲憊,他應該想要收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