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繁榮!
午夜,襄陽侯府,夏侯哲夜喝得醉醺醺,隔得老遠就聞到了味。
襄陽侯怒道“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泡死在酒壇子裡了呢!”
夏侯哲夜呢喃道“父親,我心裡難受。”
襄陽侯稍微一想,就知道前因後果,皺眉道“你跟詩情丫頭畢竟是青梅竹馬,我也沒要求你立刻要跟她一刀兩斷,可是陛下有意要賜婚,你不能這樣胡來。”
夏侯哲夜揮了揮手,口齒不清,道“您彆說話了,我腦袋疼,我去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
襄陽侯火氣又上來了,罵道“渾身酒氣!睡什麼睡!我叫廚房給你煮醒酒湯,老大不小了,怎麼就不讓我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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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赫連將軍府。
大太監捧著聖旨朗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當朝已故赫連老將軍之女赫連靖闌,品行端莊、嫻熟大方、品貌出眾,太後與朕躬聞之甚悅。襄陽侯之子夏侯哲夜,年已逾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夏侯哲夜與赫連靖闌,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夏侯哲夜為妻。一切禮儀,交由禮部操辦,於今歲十二月二十五,良辰吉日完婚。布告中外,鹹使聞之。欽此。”
赫連靖闌謝恩,接過賜婚詔書,與時同時,襄陽侯府的書房裡。
襄陽侯擔憂道“婚期定在四個月後,禮部能操辦好嗎?萬一缺這個少那個,豈不是委屈了赫連將軍?”
夏侯哲夜無所謂道“這是禮部該操心的事,父親您操心什麼?”
襄陽侯自顧自地想著,道“赫連將軍雖然大度,不拘泥小節,可畢竟是婚姻大事,自然是要儘善儘美,才能顯得咱們的誠意。這樣,你約赫連將軍見一麵,問問這府裡的修繕,還有新房的布置,畢竟將來她要在這裡生活許多年,總得讓她滿意,對了,連同聘禮一起問。”
夏侯哲夜皺眉道“父親!我跟她是政治聯姻,本就沒什麼情分,最多就是恭敬如賓而已。”
襄陽侯怒道“你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男人為何要娶媳婦?當然是娶來疼的,我跟你娘就是琴瑟和鳴,她過世了,我不續弦不納妾,這就是我對她最深的情。你能娶赫連將軍,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彆不知好歹,若是你娘還在,肯定是欣慰極了,什麼婆媳矛盾都沒有。”
襄陽侯罵罵咧咧許久,夏侯哲夜麵無表情地聽著,心中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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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當空,聶詩情抱著一架古琴,施施然從琴坊裡出來。
丫鬟綠蓮碎碎念“大小姐,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雨,可今日這天氣是怎麼了?突然就熱了,出門前奴婢燉了蓮子湯,您回去就能喝。”
蓮子可消暑,還補心益心,對心臟不好的人大有益處。
聶詩情歎了口氣,道“這好端端的,琴弦突然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惜琴如命,不放心讓彆人拿來修。”
主仆二人正準備上馬車,丫鬟綠蓮突然道“大小姐您看!那是不是赫連將軍的戰馬?”
聶詩情抬眸,果然看見對麵的酒樓外,店小二牽著一匹駿馬,正要把韁繩拴在柱子上,她很快就認出來。
聶詩情高興極了,道“真是太巧了!走,咱們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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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的雅間,夏侯哲夜約見赫連靖闌,等著酒菜上桌的時候,相顧無言,氣氛尷尬。
赫連靖闌直接道“小侯爺所為何事?不妨開門見山。”
夏侯哲夜恭敬道“叨擾將軍了,家父讓我來詢問將軍的喜好,衣食住行,能否都說些?”
赫連靖闌想了想,道“平日裡不佩戴首飾,宮宴上會佩戴紅寶石紅珊瑚之類的,喜歡吃辣的,喜歡喝酒,屋子最好是坐北朝南,至於出行,隻騎馬,不乘車不乘轎子。”
夏侯哲夜點了點頭,道“我記住了。”
又是一陣默不作聲,赫連靖闌覺得渾身不自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道“對了,本將軍前幾日撿到一隻貓,性格自來熟,乖順得很,不過我聽說,有些人厭惡貓狗,不知道小侯爺是怎樣的?到時候是養在院子還是養在柴房?”
夏侯哲夜答道“我養了一條番狗,孤零零的,貓來了正好做伴。”
赫連靖闌實在不知道該聊什麼了,如坐針氈,還好這個時候陸陸續續開始上菜,兩人顧著用膳,都不再說話,突然有了莫名其妙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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