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年的相處,他也慢慢熟悉了李承乾和李承濤兄弟二人。
李承乾為人豪爽,性格堅毅開朗,神經也略顯大條,否則當初也不會見到易惜風第一麵,就決定教他酒氣禦勁之法。
李承濤為人嚴謹,性格剛毅公正,略帶傲氣,否則當初也不會受少年的激將法,答應下來教對方功夫。
這兄弟二人一個是少言寡語,一個是話癆;一個麵冷心熱,一個笑裡藏刀。
易惜風用三年時間明白,麵前這個整天笑嗬嗬的大叔,可是一個笑裡藏刀的狠角色。
哪怕你如何乖巧懂事,這位教頭在訓練時可是絕不留情!李承濤雖然麵上話不多,但是下手極有分寸,頂多當時挨揍的時候非常疼,打完回去一晚上就差不多好了。
可是李承乾卻是拳進無退,拳拳到肉,跟他對練,打的是過癮,但回去之後,怎麼著也得修養個一、兩周。
若不是易惜風有酒氣禦勁的功法,其他人還真頂不住李教頭的狂捶!
所以每次李承乾在少年麵前說一些讓易惜風忍不住吐槽的話時,少年總會掛上一副苦笑的表情,以掩飾心中那隻奔騰的“草泥馬”。
易惜風暗自吐槽道“你還叫年輕?你今年才四十五,你就整天胡子拉碴,喝酒逗小孩玩,時不時的還吊打不聽話的小朋友。明明一身本事還窩在這裡,乾一個後勤總管,幼兒園老師!彆說你四十五,就你這生活狀態,說你六十退休都有人信啊!大哥!你看看你弟弟,雖然已經三十五了,看著跟二十歲似的,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早衰?!”
李承乾自己傻笑了一會兒,發覺身旁這個臭小子沒出聲。
低頭一看,少年正閉著眼,一臉愜意的表情。這讓漢子不禁又想起了那個比自己小不少,也漂亮不少的兄弟李承濤,不禁問道“臭小子,你想什麼呢?”
易惜風睜開眼睛,認真地看著中年漢子說道“愛上一匹野馬,可我心裡沒有草原……”
李承乾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什麼馬?”
“草泥馬。”白淨少年應道。
……
“臭小子,又在胡說八道!”漢子瞪大了眼睛看著易惜風,雖然嘴上說著訓斥他的話,但那雙瞪大眼睛,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告訴彆人,漢子也想知道草泥馬是什麼馬。
“嗯,不說了,再說就忍不住奔騰而出了。”易惜風輕聲說道。
交完了“煉藝”任務,易惜風就離開了演武場,向村子南麵的楓葉林走去。
……
隱仁村南麵楓葉林。
深秋的楓葉林堆積著一層厚厚的楓葉,隻見一名身著白衣的少年正在練劍。
這少年身材消瘦,臉龐清秀,眼睛明亮如星,一把木劍在他手中,不停地從背後的鞘中拔出、揮劍、再插回鞘中。
少年坐在一棵楓樹下沒有移動,隻是漫天飄下的楓葉,偶爾會莫名地被從中間斬成兩半,而這些被斬成兩半的落葉,都是落在這名揮劍少年周身一丈範圍內的。
夕陽的餘暉映紅了整片楓葉林,揮劍的白衣少年也漸漸成了這副夕陽落葉景中的一部分。
此處,特有詩讚曰
磐石草中意,端居山野間。
淩風知林密,坐擁天地寬。
楓葉隨心落,劍氣斬葉前。
夕陽紅萬裡,白衣為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