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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隱仁這方在慶幸敵方撤軍之時,姬人屠這方卻是另一番光景。
胡青爭滿臉是汗,他微微抬頭看著坐在上首的魁梧漢子,不敢多說什麼。
身材魁梧的光頭漢子臉色陰沉,掃視了眾人一眼,沉聲問站在自己身邊的中年文士“先生,覺得此人如何?”
張衡立刻躬身道“在下並未習武,不過從剛剛那一劍看,此人應是那追風俠者!”
坐在上首的姬人屠,點頭歎息道“諸位可能有疑惑,為何我一見這追風俠者就退兵了?”
他也沒管下首眾人的反應,自顧自地回答道“隻因,對方確實留手了!”
此話一出,台下一眾兵將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而之前跟隨在姬人屠身邊的幾名黑甲將領,將當時的情景跟身邊的同僚複述了一遍,很快有越來越多的兵將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看著台下一眾手下議論紛紛,光頭漢子沒有出言製止,而是過了盞茶功夫,等眾人都平息下來才開口道“這李承濤能一劍斬斷近百名士卒的弩弦,就可以一劍斬斷他們喉嚨!哪怕有甲胄保護,死傷也在半數之上!”
他頓了頓,繼續道“諸位可以想一想,我們有多少人夠此人斬的?”
一句話問出,台下將領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當然,我們可以安慰自己,那一招劍光,對方也不可能像喝白開水一樣,用個沒玩。”姬人屠掃視了眾人一眼,“但是誰又有這個把握,對方隻能施展一次?兩次?還是三次?我們又有多少人命可以往裡填?”
張衡此時看出了光頭漢子的窘境,出言道“將軍做的沒錯,此人極度危險,我等選擇退兵乃明智之舉。”
一眾將領也反應過來,紛紛躬身道“將軍明智!退兵乃萬全之策!”
姬人屠掃視了眾人一眼,淡然道“諸君先各自回到自己崗位,雖然我們暫時不會進攻良辰崗大營,但是對方偷襲我們卻不能不防!”
眾人紛紛躬身領命而去,此時大帳中隻留下了劉棟和胡青爭。他們兩人是跟隨姬人屠最久的四騎將之一,對於自家大人的心思自然明白。
兩人默默地站在原地,沒有抬頭看坐在上首的光頭大漢。當最後一名黑甲士卒離開營帳,姬人屠“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逆血!
赤甲騎將與碧甲漢子沒有多說一句話,立刻閃身到光頭漢子身後,手掌抵在漢子背後,一股股內勁源源不斷地流入其體內。
姬人屠同樣是忍耐不住,從剛才硬接那一劍,不僅自己的“煌焰三問”被擋住,連同自己也被斬成重傷。他之所以如此決絕地選擇撤軍,最根本的原因,便是自己身受重傷!
對於一個將領,會在乎幾十幾百名士兵的生死?如果換一種情況,能用普通士卒的命損耗乾淨李承濤的劍光斬擊,彆說是幾百人,就算把這一千多人都砸在這兒,隻要能乾掉李承濤,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可惜,事情並不如光頭漢子的願,此番重傷便讓她不得不選擇暫避鋒芒。
而劉棟與胡青爭顯然也是從一開始,變察覺到這些異樣。所以從一開始便不發一言,而中年文士直到後來,才揣測出姬人屠的用意。
所以張衡此時並沒有刻意留下,因為這種後知後覺並不能給自己在掌權者印象中加分,反而會引起厭惡。隻有像赤甲漢子、碧甲漢子這樣,從一開始便站定立場的人,才會被信賴。
當然這並不是說,劉棟與胡青爭在揣測人心方麵比張衡強,隻是這兩人畢竟跟隨姬人屠一同參與了戰鬥,近距離感受到那一劍的風采。
所以他們兩人能猜到,也無可厚非。就這樣,三人便在營帳中,運功恢複著傷勢,好在光頭漢子應該沒有什麼性命之憂,雖然李承濤那一劍斬的很厲害,但畢竟是群攻劍法。
“光寒十九州?嘖嘖,名字確實很貼切啊!”姬人屠無奈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