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卻三生念》,這本書你都看了多少遍了還看?”
陸壓一把多了過來,說道:“好書當然要細細品味。”
“你都上千歲的年紀了,怎麼?還想跟少年似的,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師兄我隻是品味品味,有道是智者不入愛河。”
“切。”道袍小童袖袍一甩,他可沒心思管這個。
“先看看這丹藥怎麼樣,我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弄到的。”
陸壓沒再糾結的事,將注意力放在了丹藥上。
他伸手一招,一個青銅小鼎從不遠處的書架上飛來,陸壓先將聖血子丹放入其中,隨後又招來一個燃著白火的青銅燈,架在了小鼎底下。
在白火的灼燒之下,不一會兒的功夫,小頂上就冒出了紅煙。
聖血丹內有血煞之氣,這一點陸壓、陸占元並不意外。
不過這血煞之氣非常濃鬱,很快就彌漫了整個大殿。
陸壓手持拂塵,輕輕一揮,血煞之氣瞬間散去。
又過了一會兒,一絲絲黑氣夾雜著紅煙從青銅小鼎頂部飄了出來。
“黑煞氣,這簡單之人倒也是個奇才,竟能將兩者相互融合,看來是費了不少功夫。”
一個時辰之後,黑氣緩緩散去,然而陸壓卻眉頭一皺,他發現這丹藥之中竟然還有其他東西。
突然,小鼎冒出陣陣白煙,白煙一團一團往外冒,並在空中形成一個個人頭,張著大嘴,目光無神。
一顆丹藥中,整整冒出了一千個“人頭”,才緩緩停下。
陸壓、陸占元皆麵露驚色,那白煙並非尋常之物,而且人死後形成的怨念幻化。
一千個“人頭”,證明這一顆小小的丹藥竟是由一千人的性命填出來的!!!
“這魔教當真不怕天下不容,如此歹毒之術竟也行的出來?!”
陸壓沒有說話,他默默將聖血母丹放入小鼎之中,開始灼燒。
一開始,這枚聖血母丹並無變化,過了許久,一縷天地真元緩緩升起。
母丹的變化較少,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煉化之後,隻剩一些黑灰色丹藥渣子。
陸壓將渣子擠壓成一個小球,存放在一個乾淨的白玉瓶中。
“魔教行事有些反常,師弟吩咐下去,門內任何弟子不得服用聖血丹。”
話音剛落,一陣空間波蕩從陸壓前方湧現出來。
“咣當”一聲,一道人影從突然從空間中衝出,直接撞在了大殿石柱上。
易惜風拍了拍雙手,從石柱上撐了起來。
人沒事,石柱上倒是印了一張人臉。
“呼,可算出來了,咦,師叔也在啊。”
…………
“不錯不錯,現在你的境界倒是穩固了不少。”
易惜風懸在半空中,一動不敢動,任由陸壓擺布。
撞壞了上千年的白玉柱,他還有什麼“怨氣”可言?
“不過你體內的那道黑色絲線是怎麼回事?我用道法一占卜,竟然有一絲不祥的預感。”陸占元眉頭輕蹙開口說道。
“唉,當年斬了一條千麵蜈蚣,然後就染上這個東西了。”
“千麵蜈蚣,難怪你小子神魂進展這麼快,原來是吃了它的神魂。”
“我就吃了三分之一。”易惜風辯解道。
“嗬嗬,你要是全吃了神魂早就撐爆了。”陸占元回懟道。
易惜風訕訕一笑,問道:“師叔,有沒有法子幫我解了這黴氣?拉肚子腿抽筋什麼的還是挺難受的。”
陸占元搖了搖頭,說道:
“隻能靠殺修道武者才能消散。”
易惜風不禁歎了口氣,這天下哪有這麼多的仇人供他殺,更何況他又不是魔教中人,做不到濫殺無辜。
“不過你在西域諸國也殺了不少無儘荒蠻的武者,再殺兩三百個俠者登堂、入室境級彆的高手應該就差不多了。”
易惜風問道:“就沒有什麼彆的法子嗎?”
陸壓、陸占元同時搖了搖頭。易惜風的神情瞬間暗淡下來。
“不說這個了,妙道七星陣法有沒有修煉?”
易惜風既想點頭又不敢點頭,妙道七星陣法有七七四十九種變化。易惜風目前所掌握的還不到二十,跟心訣想必進展要慢的多。
易惜風雖然沒說話,但陸占元看表情就知道進展並不怎麼樣。
“七日後,來殿內找我。”
雖然易惜風並不是陸占元的弟子,但畢竟學了他的妙道七星陣法,若是學的一塌糊塗,傳出去折損的可是他的麵子。
在道玄山待了半個時辰後,易惜風便下山去了。
回到自家洞府後,發現洞府內竟無一人,李新添和鐘靈溪都不在。
易惜風撓了撓頭,隨即轉身向煉器爐那邊走去。
煉器爐前,林儒法向爐內一點點的撒入白色粉末。
旁邊存放隕鐵的桌子已經空蕩蕩,顯然已經被用掉了。
易惜風剛要上前打招呼,身旁的人便製止了他。
“噓,彆出聲,門主正在煉金。”
易惜風聞言點點頭,和其他人一樣站在一起,不敢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林儒法手中的白色粉末終於撒完了。
“大功告成,隻差最後一步了。”林儒法鬆了口氣,開口道。
“林伯伯。”易惜風打了聲招呼,順便遞了一壺酒過去。
林儒法伸手接過,放在嘴邊大口大口地痛喝了一陣,隨即問道:
“這幾日你小子去哪了?怎麼不見你過來。”
“我師傅找我有事,耽誤了幾天。對了林伯伯,先前那塊無色晶石有沒有什麼新發現?”易惜風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