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父……”
聶雲嘴唇顫抖，因為站在如潮殺意的最中央而苦苦支撐“不必因為他們的胡言亂語而憤怒。”
他知道強行發揮超越自身承受能力的殺意秘術，會讓施展者承受多麼巨大的痛苦。
“憤怒？”東方傲搖頭眺望烏雲籠罩的天穹，悵然道，“我的心中沒有憤怒，我隻是……遺憾沒有機會認識這兩個家夥罷了……”
言罷，殺意消散，瞳孔失去焦距的東方傲跌落，表情帶著幾分解脫。
強撐最後一口氣苦苦挺到大戰，對他來講，著實太辛苦了。
“死！”
被區區無上境武者耽誤至關重要的一分鐘，三十多位皇者憋了一肚子火，齊齊湧向黎天，對於擋在前方的人族螻蟻，直接無視。
“殺意秘術，開！”
聶雲往口中丟入一顆丹藥，旋即毫不猶豫施展自己最強狀態的殺意，發絲亂舞，手提利劍殺向一位異族皇者。
“蚍蜉撼樹！”
那異族皇者嘴角帶著一抹嘲諷，拳頭轟出，與劍尖碰撞，結果麵色霍然大變，整個人被前方轟來的衝擊力震得倒飛出去。
怎麼可能？
那異族皇者萬分震驚。
“呃啊啊啊……”
聶雲口中噴吐白霧般的粗氣，麵目猙獰，仿佛喪失理智，徑直殺向那位異族皇者。
感受到比之方才絲毫不遑多讓的殺意強度，那異族皇者恍然“原來如此，東方傲把他的一部分實力傳入作為媒介的丹藥，從而短時間大幅度強化同為殺意秘術傳承者的你，這手法倒是有點意思。”
然而，回答他的，是聶雲不顧一切的瘋狂進攻。
顯然，他承受不了東方傲的殺意強度而失去理智。
“嗬嗬，看你能撐多久！”
……
另一邊，黎天與陳清依舊不疾不徐的攀登通天梯，但在諸多強者的阻攔下，已然走了大半。
如今，黎天身上的金色光輝，幾乎濃鬱得淹沒了自身。
當陳清踏足第九百三十階，腳步一頓。
這是他在人族帝星自我磨礪中達到的最高點。
“通天階一共九百九十九階，陳兄，後麵這一段路，每一階對你而言，都是巨大的挑戰，但你必須自己走完。”黎天並未停留等候，繼續往上，仍由陳清在原地獨自努力。
深吸口氣，陳清並未強行追趕黎天，轉而開啟天魔之心，適應那份壓力之後，開始衝擊更高的階層。
“螻蟻，死！”
異族皇者又豈會視而不見，絕大多數殺向黎天的同時，依舊有兩位異族皇者將擊殺目標定為陳清。
“咻！咻！”
下一秒，一青一紅兩道能量澎湃的衝擊波直線迸射而來。
“你隻管攀登。”
蘇蘇的聲音響起。
“唰！”
粉色光輝自陳清體內湧出，蘇蘇化為人形，雪膩臉蛋神色凝重，抬起手掌抵在前方，展開一道屏障，把威力足以秒殺陳清的衝擊波格擋在外，形成兩股撕碎空間的爆炸，猶如煌煌天威。
正當陳清準備繼續往上邁步，突然表情一凝，察覺到身側有人逗留。
“縱使黎天成皇，也擋不住如此多的異族皇者，頂多讓異族損失慘重。”與陳清並肩而立的天理淡淡問，“你還在掙紮什麼？”
“掙紮？”
陳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搖頭道“也許正如你所言，但既然必敗，你又何必插手？”
“……”
“是你對我的敵意，讓我明白我的掙紮，人族的掙紮，並非毫無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