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玨歸還之時!
在櫻井家眾多女傭中,有一名年長的女官長,不論是年輕傭人還是櫻井夫人都稱她為三石姨。一頭銀色短發乾練氣質,從來一副不苟言笑的嚴肅模樣,就算麵對家主,雖低眉順眼,但從不顯露出絲毫表情變化。
據說早年間三石姨一家受櫻井大智的恩惠得以幸存於世,她與丈夫便立誓世代侍奉櫻井左右。不幸的是,丈夫病死的同一年,兒子在櫻井大智統領青麵鬼吞並反對勢力時期身中術法而犧牲。隔年,兒媳竟遇上當街暴亂,被誤殺身亡。三石姨一度接受不了這接踵而至的打擊,但想到家中獨留尚不懂事的孫女,最終隻能振作精神。
不過,家中至親的慘死,導致三石姨對這個世道的動蕩格外恐懼和抵觸。她視櫻井家為港灣庇護,躲藏其中,幾年來將櫻井家府管理得井然有序。等到孫女到了上學讀書的年紀,三石姨卻偏執出自己的想法,她堅持讓孫女在小學二年級時輟了學,轉去一所精英培訓機構學習女仆的侍奉知識。
櫻井夫人知道三石姨擔心孫女獨自在外偶遇不測,想要讓孫女成為一名專職的女仆,遠離險亂的世道,受櫻井家的庇護。但這樣私自決定後人的命運,夫人很難認同這種做法,多次勸過三石姨,但始終沒有任何效果。
如今,正是三年後三石姨的孫女學成歸來的日子,櫻井一家主仆加上保鏢共50餘人在大門處將她迎了回來。
三石姨的孫女名叫千石熏子,大概因為遺傳奶奶的緣故,總是一副看不出表情的冷淡模樣,僅是偶爾能從嘴角的微微起伏看出心情變化。她雖和櫻井月同齡,卻可以將自己打扮得精致照人。倒不是何種濃妝豔抹,隻不過私塾學習的妝容打扮無處施展,便在初見眾人時首次輕施淡妝。引得傭人姐姐們連連稱讚,“好可愛啊,都快可以和大小姐媲美了”等等。當然,說這些話的女傭們事後都被三石姨狠狠責懲,據說被罰蹲兩小時馬步。
三石姨當初沒有給櫻井月安排專屬女仆,倒是有些私心,便是打算等熏子歸來,撮合兩人關係。千石熏子倒是欣然樂意,專屬女仆的工作比普通傭人要輕鬆許多,不過更花時間,需要整天寸步不離伴主人左右。而櫻井月也十分歡喜,平時和大自己多歲的傭人姐姐總有嫌隙代溝,此番見到樣貌乖巧的同齡人,自然願意多一個玩伴,無聊時,嘮嘮嗑也好。
晚上,千石熏子守候著櫻井月洗完澡。在侍奉臥床後,原本要去門外守候的她,被櫻井月喊回床邊。
“呐,呐。可以和我聊聊天嗎?”櫻井月少有的興奮,今天一整天都和熏子待在一起,感覺生活比以往更充實快樂,雖然擔心熏子可能不喜歡自己,但還是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
千石熏子麵對此番熱情洋溢,驚慌地抽回手,“可以的,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主人。”
回答恭敬生澀,櫻井月倒是有些無所適從,總覺其中有些勉強的意思。因為有著主仆關係的存在,難察其真實想法到底如何。所以,她冷靜下來,表情些許落寞,“彆這樣,在我們獨處的時候,就沒必要拘束這些禮儀了。你可以隨意站坐,也可以很普通地交談。”
“不可以的,不管任何時刻都要遵儀重禮,聽從主人的任何指示。這是老師一再叮囑的,我才工作第一天,可不能忘了。”
聽到如此回答,櫻井月倒是高興起來,“你說,要聽從主人的任何指示對吧?”
“是。”
“那你為何不聽我的話?”
……片刻沉默。
“啊啊啊,第一天就遇到這種矛盾的難題,我該怎麼辦……”千石熏子儘量不讓糾結表情顯露,但語調卻是慌張的。
這一畫麵莫名戳中月的笑點,咯咯地笑出聲,“遵儀重禮我不知道,但不聽主人命令的仆人一定是不合格的哦。”
“那,普通的交談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我不會……”
“我聽說你隻學了三年侍奉知識啊,怎麼會忘了之前的生活習慣啊。”
“這三年學得太狠了,把我人都學傻掉了感覺。腦子裡都是主人是天,主人是神,主人是上帝。”
“哈哈,你現在說的話就很普通啊。”
“啊……是嗎?那太好了。不對,不好……我分不清什麼是禮儀語句和普通談話了。怎麼辦?主人……”
“那就隨你喜歡好了,我不介意。”
“可奶奶要是瞧見,一定會狠狠責罰我的。”
“沒事,有人的時候你就儘量少說話,隻管點頭。而且,我感覺那所謂的畢恭畢敬,無非是在每句話中,加個‘主人’而已。”
“是哦。太對了,主人。”
見千石熏子仍半跪床前,櫻井月便朝裡挪了挪,將鬆軟大枕橫豎床頭,並拍了拍,“坐這兒來吧。”
“這……怎麼行啊。仆人可不能上主人的床。”
“這又是什麼規定?而且你剛剛給我鋪床的時候,不是就爬上去了嗎?”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床太大了,我站著夠不到中間……”
“不管,這是命令。”櫻井月就想同熏子親密些,抓住她的胳膊就想拉到枕邊來。
“主人,我的衣服太臟了。沒多久前我重新打掃房間,穿著女仆裝來回滾了好幾次地板呢。”千石熏子仍有借口。
“那我給你脫掉。”這樣說著,櫻井月就開始扒拉熏子的女仆裝,信手摸到熏子後頸和腰間的兩枚蝴蝶結,用力一拽,就將整件衣服脫落下來。
千石熏子反應過來時,身上隻剩了內衣。屋內暖氣充盈,但厚實衣料帶來的溫差還是讓裸露的小腹、大腿等部位一瞬驚寒。粉紅顏色浮現臉頰,熏子急忙彎腰,想要拾起滑落的衣裳,不過為時已晚。櫻井月預料她會如此,先行搶過女仆裝,使壞地扔到了床的另一側。
“還給我吧。主人,我冷……”千石熏子害羞地蹲下蜷縮。她才12周歲,但身材發育比同齡人成熟許多,不得已早早用上了文胸。第一次以這種暴露樣子示人,她當然地驚慌意亂。
“這邊暖和哦,來嘛。”櫻井月笑盈盈地張開被子。
“不要,羞死人了。”
“你再不進來,我都快把你整個看遍了。那豈不是更害羞?”
“啊啊啊。”千石熏子低下頭,不論怎樣雙臂遮掩,都覺涼颼颼的不適。於是她隻好緊閉雙眼,猛地栽到床畔,口中輕輕叫喚,“不管了,不管了。”
“我們才認識一天,我就這樣強迫你,你會介意嗎?”櫻井月看她還閉著眼睛抿著微微打顫的口?唇,不免心有難安。
千石熏子不說話,但把頭偏離月。
“對不起啊,都怪平時沒什麼朋友,就想讓你多陪陪我。如果真的有什麼過分舉動,不要勉強啊,你要同我說明白。”
“主人,主人。這太讓人惶恐了,怎麼能同我道歉呢,我一點不介意。”
“真的?”
“真……真的。”
“不說實話,今晚就不讓你離開了。”
千石熏子語氣著急,“老師說過,如果主人要求同房,可以拒絕……”
“為什麼啊,隻是躺在一個被窩裡啊,為什麼單單整個不可以。”櫻井月不解,語氣落寞,“是不是千石你討厭我,才編出這些謊話?”
“沒有,沒有啊,我是因為太過尊敬您了,我這樣糟踐的身體怎麼能和主人共枕同被呢。”
“氣死我了。”櫻井月沒料到熏子竟然如此循規守矩,古板至此,於是翻身壓在熏子身上,“不開心,不打算放你走了。我今天就要和你同房,和你睡一起。”
“我可以反抗嗎?主人……”
“可以啊,儘管來吧。”
得到允許,千石熏子便彎扭身子躲避櫻井月的鉗製。她的力氣稍大,又在私塾中學過柔術,片刻交纏扭動後,便反身將月壓在身下。
“千石你好大力氣……好疼,輕點壓我。”
千石熏子瞟了一眼櫻井月,麵無表情,又瞟了幾眼,嘴角微微弧度,輕聲道,“我想報複主人,可以嗎?”
“啊?你要乾什麼,你要怎麼報複?你隻要鬆手,我就能跑開了哦,說不定還能再把你捉住。”
千石熏子就當櫻井月默認了,迅速低頭,口鼻在月的絲綢睡衣上遊過,腰間、肚臍、鎖骨,每每稍有敏感的地方都勢必停留片刻。
櫻井月怕癢,感受到軟綿綿的熱量在身上亂糟哄哄,她忍不住尖叫求饒,“不要,不要啊。啊哈哈,啊哈哈,快停下,對不起!不要啊!”可熏子就像賭氣似的,狠狠按住月奮力扭動的四肢,反倒將口中呼出的熱氣更劇。
突然哐當一聲巨響。
房間的木門被撞開,櫻井汐也滿臉焦容邁了進來,而櫻井月和千石熏子都被嚇到,遂停止打鬨,齊望著他。
“兄長……大人。怎麼了?”
汐也看到麵前兩人上下姿勢,無奈明顯,“你問我怎麼了?經過你房間時,看門口一個守夜女傭都沒有,門口站了一會兒,裡麵跟殺豬似的,你說怎麼了?啊?”
“對不起,我們玩得有點過頭了。”櫻井月整理著衣服,驚覺千石熏子隻穿著內衣,便拉扯大被,將她同自己一並裹住,“但是兄長為什麼會在這裡啊。明明住在四樓,我的房間在三樓最裡邊啊。”
“你……”櫻井汐也無語續言。方才他忙完工作,經過圖書室看到一名傭人正手捧《簡愛》準備放回,潮然想起對義妹稍有過分的言辭,心中未免有些不適。恰巧又聽聞義妹早早地洗漱入眠,於是他打算偷摸去看看睡顏,結果竟遇上此番鬨劇。
“你這小女仆怎麼回事?在月兒床上做甚?成何體統?”汐也厲目相視,自然地將話題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