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管,那為何這王爺要天天守在這兒?
夜雨眉心微皺,雙手抱拳,“屬下不明,還請王爺明示。”
楚朝晟望著深沉夜色,眼中冷意深意交錯。
“本王所負天武之責,你應該很清楚有多沉重,國公府的水也隻深不淺,秦晚瑟要是解決不了自己的事,嫁到我楚王府,也活不過幾日。”
他之所以要娶秦晚瑟,便是為了夜夜得以安睡。
前些日晌午有她作陪,他難得睡了個好覺,那種一身輕鬆的感覺,已經忘記了多少年沒有過了。
但若他對這種感覺上了癮,而那個女人卻突然不在了,他怕他接下來無法麵對漫漫長夜。
就像一個人習慣了孤獨,忽然有人伴他如空氣環繞周身,有朝一日突然抽走,他就會窒息而亡一樣。
夜雨恍然大悟,心中卻有所不忍。
跟了楚朝晟這麼些年,楚朝晟有嚴重失眠症的事他比誰都清楚,若是秦晚瑟就這麼死了,楚朝晟接下來一輩子,都隻有白天沒有黑夜。
他無法想象,楚朝晟還能熬多久。
想到這兒,夜雨一咬牙上前一步,“爺,來的三人武氣修為最低也是紅階四段,那個錢家少爺更是差一步登上橙階,秦小姐一個毫無武氣的女人,根本必死無疑,就讓屬下前去……”
楚朝晟忽然笑了,轉身看向他。
“你覺得她肯定會死?”
“不是屬下覺得,這是明擺著的結果。”
“當街讓睿王出醜,甚至在他手中逃脫的女人,可不是弱女子,”楚朝晟眼尾多了點點笑意,“要不要賭一把?本王賭她贏。”
“爺,睿王跟錢家的人怎能相提並論?”
“有那時間,去打聽一下睿王明日成親什麼陣仗,本王這回莫名不想輸啊。”
楚朝晟說完,轉身朝著王府方向飛掠而去。
夜雨立在原地,走也不是,追秦晚瑟也不是,簡直快瘋了。
見這王爺已經飛遠了,是當真不打算管秦晚瑟了。
無奈,聽著他吩咐,朝著睿王府方向掠去。
夜色越發濃鬱。
街道四周靜悄悄的,偶有貓狗經過,被一行三人嚇到,吠叫一聲快速逃離。
秦晚瑟被裹在被子裡,也不知走到哪兒了,隻覺周圍鶯歌燕語,嘈雜一片。
“喲,這不是錢公子嗎?今兒個怎麼又來了?還要先前的姑娘嗎?哎呦喂,今天還是自帶貨啊?”
“少廢話,開一間上房。”
“是是是,公子這邊兒請。”
秦晚瑟心裡一沉,這是到了銷金窟了。
又顛簸了一陣,而後身子一輕,咚的一聲被人扔到床上。
好在有被子墊著,沒有感覺到疼。
“解開吧。”
“是。”
秦晚瑟閉著眼,依舊能感覺到光亮。
緊接著一道人影上前,仔細端詳了她一會兒,見她仍舊睡的深沉,放下心來。
“備些熱水,本公子要洗洗身子。”
“好嘞!熱水馬上就來。”老媽子拿著絹帕掩嘴曖昧的笑,拉著兩個打手出了門去。
“沒有本公子的允許,誰也不許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