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老語氣深幽,一捋胡須,眼中掠過一絲疑惑,“確實,這實在叫人費解。”
隻不過剛剛那股被人窺視的感覺也不似作假。
他捋須的手一頓,“難道……”
“難道什麼?”
“有高人可以隨意收斂氣息,展現假象給他人,這人,莫不是……”
“怎麼會……”
“不管怎樣,此人極其古怪,沒有摸清底細之前,不得與之為敵,吩咐三娘一聲,叫她小心留意,此人,為友最好。”
“是。”
秦晚瑟穿過那拐角,邁入了一處花廳。
此處陳設比方才那大堂還要雍容華貴,還飄散著一股濃濃的脂粉氣。
那脂粉氣濃烈而狂放,刺激著她的嗅覺。
她嗅了嗅,四處端詳起來。
身後門口,一個穿著清涼豔麗的女子分簾而入,唇嫣紅,妝正濃,一身大紅緊身長裙,在這保守的朝代,側麵裂了一條口,露出白白的大腿,如她身上散發的香氣一般,狂狼熱烈。
正要進門,身後一個小廝輕輕扯住了她,附耳低語幾句。
“就這人?”那女子指了指花廳裡戴著幕離來回踱步的秦晚瑟,美目裡有幾分不屑。
那小廝重重點了點頭,“雲長老親口吩咐,不會有錯,三娘務必照做。”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不耐煩的一甩手中帕子,舉步朝秦晚瑟走來,口中熱情的“哎呦”叫了一聲,身子柔軟無骨似的就要往秦晚瑟身上趴去,被她輕巧避了開來。
“姑娘請自重。”
一開口,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金三娘“嘁”了一聲,心裡罵了句“假正經”。
聲音嬌軟,扭著水蛇腰就朝秦晚瑟身邊靠來。
“小哥怎的如此不解風情?這夏日炎炎,戴個厚重的幕離,不熱嗎?三娘替你摘了吧……”
手要往秦晚瑟額頭伸去,又被她側身躲開。
“既然不做買賣,那便罷了。”
秦晚瑟也不逗留,轉身就要走。
三娘見把人惹惱了,想起雲長老交代的話,連忙將人攔回來。
“小哥何必惱?不喜接觸便算了,三娘給小哥賠禮道歉了。”
抬手輕輕一拍,扯著嗓子一聲喊,“來人,把老娘珍藏的白茶拿出來伺候小哥!”
秦晚瑟道,“不必如此麻煩。”
直接從懷中摸出一隻簡陋的木頭盒子。實在沒裝丹藥的盒子了,撿了追月的空胭脂盒裝的。
“我要拍賣此物,三娘開個價吧。”
三娘還是頭一回碰見這般木頭的“男人”,瞅了一眼桌上的木盒子,像是街頭幾文錢裝胭脂的盒子,眼裡頓時露出不屑。
這兒來拍賣的人,哪個拿出來的不是好物件?
單單是外麵包裝的盒子都可以當做珍藏品賣了,這個破爛木盒能裝什麼好東西?
她隨意彎腰伸手一撈,將那木盒拾起。
“小哥,咱們這兒,可隻拍賣好東西,要是三娘看不過眼,可是不賣的……”
說著,將盒子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