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懸崖裂縫中生出的一抹綠意,無論環境如何惡劣,她都那般筆直向上的生長,全然不懼雨打風吹,敢於青天一爭!
花廳內靜謐一片。
就連魏淑也錯愕的看著秦晚瑟,好似頭一回認識她一般。
秦晚瑟發泄完怒火,朝著錢文柏伸出手,“我再說最後一遍,剩下的東西,還請侯爺一並吐出來,否則,今日便進宮麵聖!”
錢文柏方才進門的風度蕩然無存,臉上那五指印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說不出的狼狽。
淡色的薄唇抿成一線,沉著臉側眸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侍從,那侍從便上前,將剩下的東西儘數交到了秦晚瑟手中。
“山高水長,咱們來日方長……”他說著,瞥了楚朝晟一眼,“但願你的王爺,能一直護著你。”
秦晚瑟斂起眸光,攏在闊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一緊。
她跟錢霜兒不同,錢霜兒有整個家族做庇護,而她沒有。
看似遮風避雨的楚王府,也隻是權宜之策。
楚朝晟可能會護著她一時,但未必會護著她一世。
旁邊那道白色身影朝前踏出一步,那男人的堅定沉穩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錢小侯爺費心,本王的人,本王在一日,便護一日。”
錢文柏深看了他一眼,一摔衣袖,帶著侍從離開。
看著那人消失在視野中,秦晚瑟淺淡的呼出一口氣,回頭對著楚朝晟道,“謝謝王爺方才解圍。”
這女人,把他剛剛說的話當成暫時替她解圍了啊?
秦晚瑟沒看他神色,轉而看向抱著賬本不放手的魏淑,一臉警惕的盯著她,生怕她將東西搶走似的。
秦晚瑟啞然失笑,“我答應護你五年,自然會說到做到,不必如此如臨大敵似的盯著我,我對你、還有國公府的東西,絲毫不感興趣。”
她說完,抬腳邁出門檻,追月緊跟其後。
“每個月給你的一千兩白銀,還會照常送來。”
她人已走遠,聲音遠遠飄來。
身形消瘦,卻帶著叫人不可小覷的力量。
楚朝晟站在原地,忽然看著魏淑開口道,“你問她每個月要銀一千?”
魏淑有些慌亂,磕磕巴巴道,“國公府現在就我們孤兒寡母,她是我女兒,她不管我,誰管我?隻是一千兩而已,她可是楚王妃。”
聽她說完,楚朝晟眼底醞出濃鬱的沉黑,俊臉逐漸罩了層霜。
嫣紅的薄唇抿成刀鋒,鼻腔內重重呼出口氣。
她確實是楚王妃,但他從未管過她,從未給過她月俸。
每個月一千兩紋銀,簡直是要她去偷去搶。
可即便如此困難,她也從未跟他開口,從未利用楚王妃的身份要他做什麼。
他什麼都不知道。
眼前依稀是她孤身一人在溫泉池中刮骨療傷的模樣。
那時候他以為她隻是對自己比較狠,現在才知,她是身後無人依靠,不得不如此。
“本王給你五千萬紋銀。”他忽然道。
“五、五千萬?”
“但,本王有一個要求,你必須做到,而且此事,不可告知秦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