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寵醫妃失眠王爺請上榻!
正如秦晚瑟所言,到了水念庵,已經晚上了。
借著月光,秦晚瑟粗略打量了一眼這個尼姑庵,規模不大,卻也算不上小,門頭掛著個木牌,上麵毛筆寫著“水念庵”三個字,不知是誰的字體,龍飛鳳舞,倒是有幾分看頭。
方才錢家人鬨出來的追殺,把追月嚇得臉色蒼白,現在仍舊沒有緩過神來,車上時就緊緊貼著秦晚瑟坐,拉緊她的手,不知是給秦晚瑟壯膽,還是給自己壯膽。
到了門口,才終於鬆開了秦晚瑟,上前敲門。
“靜慧師傅,靜慧師傅。”
幾聲之下,門後終於有了應答。
“這麼晚了,誰啊?”
上了年份的木門發出難聽的一聲“吱嘎”,裂開條縫,門後露出一雙眼來,寫滿了警惕。
待看清追月與秦晚瑟二人麵孔,眼底分明淌過一絲厭惡。
“又是你們?”
她將門打開,秦晚瑟終於看清了她麵容。
一身灰色袍子,脖間戴著一串念珠,腳上踩著僧侶鞋。眉毛很淡,單眼皮,有些腫,眼裡沒有出家人的慈悲,倒是有幾分俗世人的尖酸刻薄。
“年年都來,今年來帶了什麼啊?”她說著,眼風一直往追月肩頭的包裹上飄。
秦晚瑟聞言笑笑,越過她視線往裡瞧了一眼,“夜色深重,師傅不讓我們先進去坐嗎?”
靜慧抬眸掃了一眼年年不厭其煩跑到這尼姑庵的女人,見她嘴角噙著淺笑,眉眼淡然,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但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側身讓了條兒道,隨意道,“進來吧,房間還是老樣子,需要你們自己去打掃。”
秦晚瑟扭頭吩咐裴卓,“去把馬車安頓一下。”
“是。”
聽到身後傳來個男子聲音,靜慧又是意外的看了一眼,冷嘲熱諷道,“如今倒是真有幾分郡主的派頭了,連仆人馬車都安排了,以往都是靠著兩條腿走來的。”
秦晚瑟挑眉在她麵上掃了一眼,雖沒說什麼,但是眼神清冷,好似那涼月秋水,直看的她心頭也跟著一涼。
“看、看什麼看?還進不進了?”她梗著脖子,企圖從秦晚瑟麵前尋回點威嚴。
追月咬了咬牙,上前一步,“靜慧師傅可彆誤會,我們家郡主如今是楚王妃了,這些派頭,該有的自然要有,本來靜慧師傅如今見了我家小姐是要下跪行禮的,但今日你初犯,就免了,下回可沒那麼便宜了。”
一番話,說的靜慧臉上一陣青一陣紫,緊接著麵頰通紅。
秦晚瑟在旁聽著,也沒有製止追月,等她說完,便道,“好了,我們走吧。”
追月這才乖巧的應了聲“是”,陪在秦晚瑟身側,朝裡走去。
靜慧僵立在原地,看著秦晚瑟二人的身影,手在身側攥緊,兩眼幾乎噴了火。
“小小雜毛丫頭,竟然也敢教訓起我來了!你給我等著!”
她冷哼一聲,快步朝著一個房間走去。
追月按照記憶帶著秦晚瑟進了一間側房歇息。
裡麵倒算整潔,因為並沒有什麼東西,隻一張床,一張桌子而已。
常年沒有人住,桌上落了一層灰。
追月伸手在桌上一抹,頓時嫌棄的“咦”了一聲,“這靜慧師傅當真一次都不打掃,灰都落了這麼一層了,等打掃完睡下,恐怕都明早了……”
秦晚瑟四下掃了一眼,道,“那便換個乾淨住處歇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