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寵醫妃失眠王爺請上榻!
聽到他說話,秦晚瑟幽幽睜開雙眼,瞟了他一眼,“先前不是問過這個問題了嗎?安王。”
左陽煦不死心,前傾了身子朝她靠近了些許,晶亮靈動的眼眸迎上她的視線,充滿了希冀。
“我隻是安王嗎?”
他溫熱的呼吸夾雜著身上獨有的青草氣息噴拂在秦晚瑟麵上,並不令人討厭,但是總覺得楚朝晟身上的廣玉蘭香更好聞些。
她回過神來,察覺到二人有些過於親密的距離,兩條秀眉緊了緊,“安王還想嘗嘗先前那針的滋味嗎?”
左陽煦身形微微一?僵,捂著纏著繃帶的手退回原位。低垂著頭,額前散碎的劉海被雨水打濕,黏成一股,整個人看著狼狽且蕭索。
片刻之後,秦晚瑟聽得他低聲喃喃,有些委屈,“分明我都一眼認出你來的……”
秦晚瑟腦海中猛然閃過什麼,想伸手抓住,但是那思緒過的太快,快到無法捕捉。
左陽煦再沒說話,沉默著,像是在這黑夜雨勢中化為了一尊冰冷的雕塑,任憑風吹雨淋,他全然不動,失去了掙紮的欲望,想就這般消亡在狂風驟雨中。
那兩個人還沒追上來,心神一放鬆下來,秦晚瑟便覺周身開始發冷。而內裡又像是燒著一座火熱的爐。
內外焦灼,整個人水裡火裡,說不上的難受。
忽然,心臟驀的刺痛!
像是一把燒紅的尖刀猛地刺入胸腔,貫穿了整個心臟,卻不急著抽出,任由那滾燙的刀身燒灼著她的肉,冒出滋滋白煙。
秦晚瑟一手猛地用力攥住胸口衣襟,腦袋整個埋入懷中,一口銀牙幾乎咬碎,硬是沒有發出一聲輕哼。
頭頂“哢嚓”又是一聲巨響,隆隆吼雷聲振聾發聵。
她心臟又是狠狠一痛,好似方才那把刀,在裡麵緩慢轉動,剜絞著她的血肉,折磨著她的心智,直叫她鋼鐵做的骨寸寸折斷。
旁邊左陽煦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很低,她耳朵嗡嗡作響,全然聽不進去。
隻想伸手進去將那折磨人的心臟整個掏出,一了百了。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詛咒會突然發作?
腦海中才轉動一下,那叫人生不如死的痛感再次如同狂浪洶湧而來,將她整個人瞬間吞沒,重重拍打在岸上。
“德陽?”
左陽煦似乎叫了她一聲,但是她聽不到,耳畔儘是嗡嗡耳鳴聲,還有那隆隆雷聲。
整個人魂魄好似被強行剝離體內,眼前的景色不斷模糊破碎,又重新整合。
一道陌生的女聲從腦海中響起,似是鬼魅般忽遠忽近。
“你這條命是我給的,你就該給我複仇……給我複仇啊!才死了一個魏淑根本算不得什麼!我要錢家!整個錢家給我陪葬!還有那個人,我也絕不放過!”
那聲音越來越尖銳,像是尖銳是指甲劃過玻璃般刺耳可怖。
那個人,那個人又是誰?是她先前找到那張紙條的主人嗎?
秦晚瑟雙手捂住耳朵,整個人終於支撐不住倒地。
頭上水珠滾滾,已經不知是方才淋的雨,還是出的汗。
“德陽?”
一旁鬨彆扭的左陽煦這才終於回過神來,看著方才好好的秦晚瑟此刻倒在地上,雙手緊捂著耳朵,嬌小的身子蜷縮在一起,陣陣顫栗。
“德陽!”
他心頭驀的一驚,一個箭步跨到秦晚瑟身邊,將她扶起,一手搓著她發顫的手臂。
“怎麼了?怎麼回事?你說話啊德陽!”
不管左陽煦怎麼問,秦晚瑟都緊咬著牙關,下唇早已被咬出血色,貝齒深深陷在肉中,再咬下去,怕是要咬下來一塊肉。
左陽煦伸手救下她的下唇,將手送到她口邊。
秦晚瑟痛的險些要暈厥,每次呼吸都仿佛經過一片密密麻麻的荊棘地,生不如死……
但尚有一絲理智在,沒有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