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閉上雙眼,往椅背上一靠,“過來。”
秦晚瑟眼底掠過一絲失望,楚朝晟叫她前來果然沒提加深合作的事。
分明那天答應的了?難道還是信不過她的能力?
一手從袖中摸出針囊,壓著心思朝他走去。
纖細柔軟的手指按上他的太陽穴,輕輕揉按著。
楚朝晟原本在扶手上輕敲的食指驀的繃緊,一動不動,仔細看去,指尖已被按得泛了白。
按摩結束,放在扶手上的食指才緩緩放鬆,卻就此沉寂了下去。
秦晚瑟施針手法越來越嫻熟,紅色的武氣鍍了金針,三下五除二施針完畢,看了一眼微微皺著眉心的楚朝晟,欲言又止。
感覺那一抹藥香還在周身縈繞,楚朝晟唇角不可見的輕輕一勾,放在扶手上的食指重新輕敲起來,一下一下,十分有節奏。
“你可以走了。”他道。
秦晚瑟站直了身子,“王爺,已經第二日了。”
她等不了那麼久。
從那雨夜看來,詛咒應該是一個月發作一次,相當於一個警鐘,將她從安逸中強行拉扯回來。
而且,會一次比一次強烈,到最後,中詛咒之人生不如死……
“第二日,如何?”
楚朝晟緩緩撩起眼皮。
以往這女人施針之後,他睡意就會滾滾而來,但是眼下他貌似對她身上藥香極其敏感,她在他便睡不著。
秦晚瑟正色道,“加深合作一事,王爺思考的如何?”
若是楚朝晟遲遲不答應,她就隻能另尋出路。
楚朝晟這裡,無疑是條穩妥的近道,若非逼不得已,她不想用其他方法。
楚朝晟定睛打量她,在扶手上輕敲的手指一頓,啟唇道,“考慮的倒是差不多了,隻不過,在那之前,本王有兩個問題問你。”
他目光灼灼幽深,秦晚瑟探不明白,心下暗自警醒了幾分。
“王爺請問。”
楚朝晟心情似乎好了些許,漫不經心道,“你與左陽煦那小子……在水念庵一起呆了兩日?”
他其實想問,你與左陽煦是什麼關係,那兩日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左陽煦那小子對他的態度發生那麼大轉變?
但問題太多,就顯得他十分在乎,落了下乘。
他楚朝晟,不喜被人拿捏的感覺。
想派人去查查,但是又怕查出什麼讓他心情煩躁的事情,不如直接聽這女人說。
秦晚瑟眼皮一跳,想起那日雨夜,左陽煦在她耳邊說了很多。
他就是那個曾經與原身共生死的小光……
可惜她不是原身,並無多大感觸,想的最多的是,左陽煦的出現,會不會就是勾起原身殘魂發作的原因?
她眉眼如常,口中淡淡道,“隻是巧合,我與安王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我未曾損王爺顏麵。”
楚朝晟目光在她麵上轉了轉,她形容坦蕩,並無刻意隱藏什麼,他對這個回答倒是有幾分滿意。
眉梢一挑,冷聲又道,“既然如此,那為何本王見你二人在雨夜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