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準備好熱水,秦晚瑟揮了揮手,讓她退了下去。
“出來,彆躲了,祛毒要緊。”
秦晚瑟伸手佯裝試探水溫,實則將暖玉液倒了進去。
若非口服,隻是浸泡的話,估計情況會好一些。
狗子兩手交疊捂在要害處,局促的看著站在旁邊不肯走的秦晚瑟。
“你怎麼還不走啊?一個男人要洗澡,你站在旁邊看成何體統?”
秦晚瑟眉梢一揚,心道這小子說話倒還是文縐縐的。
“這兒是我的房間,你讓我去哪兒?再說你體內餘毒未清,我走了,你出什麼狀況該如何是好?”
狗子一噎,說不出話來,隻得乖乖當著秦晚瑟的麵進去泡著。
水溫很高,一腳踩進去就痛的他頭皮一麻。
但好歹是個男人,咬著牙硬是一聲沒吭。
沒一會兒,身上就被蒸的像是全熟的蝦子。
秦晚瑟看他緊張,便開口分散他注意力。
“據你觀察,其他人可有中毒?”
狗子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應該沒有,他們年紀太小了。”
“哦?你為何如此斷定?”
“隻有我跟芽兒見過那些人,那些孩子平日裡要來的銀兩也都是我二人收齊轉交……”
他嘴唇蠕動了一下,似是還有什麼話要說,但是咽了回去。
秦晚瑟注意到,沒急著逼問。
一番閒聊,狗子放鬆了不少,體內餘毒排的更快,暖玉液也被張開的毛孔緩緩吸收。
他累極了,出了浴桶,感覺渾身發軟,眼皮似是灌了重沙,不停地上下打架。
饒是如此,還是乖乖穿好了衣服,準備找床睡,忽然回想起這是秦晚瑟的房間,扭頭就要出去。
脖間一緊,秦晚瑟伸手揪住了他衣領,“跟我來,你的房間在這邊。”
追月早已將旁邊耳房收拾好,裡麵還燃著燭火。
狗子進了門,看著整潔的房間,眼裡亮了亮。
先前都是隨意睡在街道或者橋底,後來住了大雜院,但是七八個孩子擠在一起,還從未有過自己的房間。
秦晚瑟看他流露出孩子心性,笑笑,“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狗子抬頭看她,“你要去哄你男人去了嗎?”
秦晚瑟呼吸一滯,被這孩子直言不諱鬨的臉上微燙,糾正了他話裡的歧義,“是道歉。”
“還不都一樣……”
秦晚瑟伸手彈了他腦門,“趕緊睡你的覺去。”
關上門的刹那,房內燭火應聲熄滅,秦晚瑟立在走廊,望了一眼楚朝晟所在的書房。
裡麵還亮著燭火,他還沒睡。
秦晚瑟一直以來隻做任務,隊友有男的,但卻溝通甚少,更不知道如何去哄個生氣的人。
在原地站了許久,冷風吹得她麵頰有些發涼,她才提步朝書房走去。
方才還沒感覺什麼,到了門口卻隻覺緊張的掌心有些黏膩。
抬了手準備叩響那門,猶豫再三,還是沒能下得去手。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書房內,那男人雙手合十撐在桌上,兩眼一瞬不瞬的盯著門口的剪影,兩手緊攥,掌心沁出了些許細汗。
緊張,卻又期待她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