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晟握著鼻煙壺的手伸出床榻,五指一張,原本完好無損的鼻煙壺,變成了一堆碎片掉落在地。
他深吸了口氣,重重呼出。
毫無光澤的兩眼聚起兩點冷芒。
不在楚王府,這女人過的真是好生滋潤……
反觀他,將自己關在房內,不吃不喝,像是個活死人。
即便要考慮事情,也不該如此苛待自己。
等過幾日那女人回來看到自己形銷骨立的模樣,怕是要開始得意了。
他手指在床欄上敲著,思緒停下的瞬間,手指跟著停下。
“夜雨。”
門外傳開回音,“夜雨在,王爺有何吩咐。”
“傳膳。”
“是!”
楚朝晟頓了頓,補充道,“本王想換個胃口,就傳西風樓的膳。”
“是。”
聽到腳步聲走遠,他站起身踱步到門前。
清冷的風夾雜著雨水潤濕的土壤氣息迎麵撲來,憋悶了一天一夜的心緒立馬被吹散了幾分,發悶的胸臆感覺舒適了不少。
隻不過,一想起那女人單獨跟左陽煦去西風樓用了膳,才剛好起來的心情,又變得憋悶。
“真是走了也不讓本王省心。”他不快的低喃。
雨雖然不大不小,卻下了整整一夜。
次日天未亮,秦晚瑟便洗漱出門到了後花園修武。
後花園還有水霧未散,爭奇鬥豔的花朵上還掛著新鮮的水珠。
一個時辰後,太陽才慢悠悠從東方露頭,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水霧蒸發了個乾淨。
秦晚瑟額上密布的細密汗珠被陽光折射出異樣光彩,她引著武氣最後遊走筋脈一圈,緩緩睜開雙眼。
她如今是橙階一段,與紅階不同,明顯感覺橙階的每一段距離都相差甚遠。
若說紅階一段跑一百米就可以到紅階二段,那麼橙階需要跑一千米。
根本就是質的飛躍。
肉眼可見的,日後修煉會越來越艱難,她還需要更多的努力。
抬手隨意擦去額上的汗,調整了下呼吸,舉步朝院落走去。
魏淑才起來,在正院指揮著丫鬟婆子灑掃。
眼角餘光瞥見秦晚瑟,抿了抿唇,道,“早膳待會兒就好了。”
秦晚瑟意外的扭頭看向她,隻一個呼吸,將眼底的詫異掩蓋,淡聲道,“不必準備我那份,我要回王府了,住了一日,多有叨擾。”
說完,舉步就走。
“哎……”魏淑張口叫住她,想說什麼,話絆在嘴裡繞了半天,最後吐出一句不像樣的話來,“等浩宇醒了你說一聲再走不遲,否則他又要鬨了。”
秦晚瑟想了想,有幾句話還想叮囑浩宇,便答應了。
可沒想到的是,這小子竟然要跟自己一起走。
秦晚瑟看著巴在自己腰上不肯撒手的家夥,滿眼無奈,寄希望給魏淑。
她定然不希望自己帶走她的寶貝兒子。
誰料,魏淑朝前踏出一步,給秦晚瑟遞了一張銀票,“既然如此,浩宇便跟姐姐去住吧,過幾日,我叫秋華嬤嬤來接你回來,去了楚王府,記得聽姐姐話,不許胡鬨。”
“好!”
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秦晚瑟馬車上多了個小子。
雖然不方便她行動,但轉念一想,也就幾日而已,不會出什麼事的。
況且她每日除了修武,也沒有其他事,難免有些無聊,跟這小子玩幾日放鬆一下,也不錯。
秦浩宇很少出來玩,坐在馬車上,不停地巴著窗戶往外看,瞧見新鮮玩意兒,就嚷嚷著讓秦晚瑟買。
秦晚瑟眼皮一跳,忽然想起了什麼,正色問秦浩宇。
“你可知男子都喜歡什麼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