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安王……還是其他?”
秦晚瑟垂眸不語。
不是因為安王,而是因為自由。
但是這種理由,顯然不能讓楚朝晟信服,索性不說。
看她默認,楚朝晟身上力氣仿佛被瞬間抽走。
禁錮著她的雙臂無力垂下,垂下眼簾頹然站起身。
床頭燭火被風吹的搖曳,燈芯劈啪炸響,他分明的俊臉染上了一層濃墨重彩,看不清眼底神色,隻覺壓抑的可怕。
“真是個冷靜到可怕的女人,拒絕都拒絕的這般冷靜乾脆……”
他俊臉沉寂,仿佛洶湧翻騰之後,歸於平靜的深海。
“本王做不到你那般冷靜,所以,從今日起……不合作了。”
不合作、不針灸,就不用再看到她了。
心境也不用再隨著她起起伏伏,令人抓狂了。
秦晚瑟靠在床頭,聽他說完,直到他離開,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麵上冷靜無波,被褥下的手,卻早已被掐出了血。
先前還未感覺,直到剛剛秦晚瑟才察覺,這個男人,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在自己心裡占據了一席之地。
上一世槍林彈雨,陰謀種種,讓她厭惡了勾心鬥角,而王室此物最多。
她是要離開的。
當斷則斷,對他二人都好。
深吸了口氣,緩緩閉上雙眼,一切歸於安寧。
夜雨騎馬帶著禦醫趕回,一進院門,便見楚朝晟一身落寞朝自己廂房走去。
“王爺,禦醫到了。”
楚朝晟側目看了他一眼,眸子仿佛被夜色染黑,沒有丁點光亮。
“送回去吧,三品煉丹師,不需要彆人。”
留下這麼句話,他頭也不回的入了廂房。
夜雨怔怔立在原地,不知道他不在的這一會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雨勢越來越大,也不好讓禦醫在原地淋雨,隻得將人送回。
這一夜,雨越下越大,時常伴有雷電轟鳴,可王府卻安靜的不像話。
次日,雨勢雖小,卻還在下。
秦晚瑟一番洗漱之後,撐著傘出了門。
才賣給錢家的東西,得打探一下情況如何。
走到正院,恰好瞥見一抹白影。
夜雨撐著傘一身玄衣伴其左右,幾人迎麵碰上。
楚朝晟眼底泛著青,但那張臉,仍舊是曠世奇容,令人見之心動。
“秦小姐。”
瞧見她,夜雨停下,衝她頷首一行禮。
楚朝晟移眸朝她看來,眼底有波光湧了湧,很快被他壓了下去,若無其事的離去。
他沒有跟之前一樣避開她,而是像遇到了個路人甲。
這讓秦晚瑟感覺到,他與她之間,畫上了休止符。
從人海中相遇,再各自回人海中去。
秦晚瑟衝夜雨笑笑,看他撐傘護著楚朝晟離去,而後獨自撐著傘走在後麵。
楚朝晟的馬車就停在門口,但沒有等她,她出府門的刹那,馬車已經起步,緩緩走遠了。
馬車上,夜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楚朝晟像是沒看見,麵上沒有絲毫變化。
“叫蛇將撤回來吧。”他忽然開口。
夜雨一驚,想問,但看楚朝晟並沒有跟他交談的打算,便忍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