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二人編排楚王妃,乾安王什麼事?他那麼生氣作甚?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左陽煦順著眾人視線望去,一眼定到孤零零坐在湖邊涼亭裡的秦晚瑟。
她身形纖薄,湖邊的風吹的她衣裙翻飛,仿佛能將她一股腦吹走一般。
左右掃了一圈,不見楚朝晟的身影,他眉頭一皺,拉住躬身送酒水的太監,拿下他手中托盤,在眾目睽睽之下,徑直朝亭子走去。
周遭人倒抽了一口氣,“這……什麼情況?!”
場中嘈雜,誰也沒聽到外麵傳來一聲通報,“楚王爺到~”
秦晚瑟看風景看的出神,忽然聽到有靠近的腳步聲,一回頭,眼裡就多了一抹天青色的影子。
“安王?”她微感詫異,而後略微蹙眉,望了一眼亭子外圍。
她一人倒無所謂,隻是怕對左陽煦產生不好的影響。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且不說你我現在是朋友,單純作為一個男人,我不願讓一個女子飽受非議,你不必有心理負擔。”
秦晚瑟垂下眼睫,“左右他們也就這些手段,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隻是連累安王了。”
左陽煦麵上毫無表情,翻起兩個酒盞頓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直接倒滿兩杯,自己舉杯一飲而儘。
“二哥呢?”
放任自己的夫人孤身一人在此飽受非議,作為夫君,他真是不合格。
或許他不該留君子風度,直接將秦晚瑟搶過來,不管世人說什麼,隻要她過得好就行。
“王爺他……”秦晚瑟也不知曉,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說著話,眼角餘光瞥見人群中一抹熟悉的白影,後半句話,硬生生斷在唇間。
“怎麼了?”
聽到左陽煦問話,秦晚瑟收回視線,麵上恢複淡然,“沒事,王爺來了。”
舉起麵前酒盞,湊在唇邊淺抿了一口。
酒水辛辣,隻是沾了一點,便覺唇舌冰涼,涼意褪去之後,燒起一團火來。
左陽煦眉心一跳,扭頭看去,恰好看到楚朝晟一襲白衣穿過人群落座。
楚朝晟所到之處,眾人避讓,坐下之後,周圍頓時排了個乾淨。
他大馬金刀一坐,要了壺酒,自顧自倒著喝,全然沒有看到秦晚瑟左陽煦二人一般。
左右人皆目露驚詫之色,暗自揣摩傳聞是真,楚王妃雖嫁入楚王府,但並不受寵。
左陽煦皺著眉定睛看了楚朝晟一會兒,見他沒有過來的打算,心下頓時明了,問秦晚瑟,“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即便說出來也毫無意義。
左陽煦便不問了。
楚朝晟像是天然的冰庫,叫喧鬨的人群刹那安靜了下來。
本該熱鬨的賞花宴,眼下像是吊唁死者。
前來賞花的看客,儼然成了一群吃瓜群眾,眼神在楚朝晟跟亭子裡的秦晚瑟二人身上來回遊移,想看出來點什麼料。
但看歸看,沒人敢吱聲。
不一會兒,人群中走出個穿著薄紗粉衣的女子。
墨發如瀑,明眸皓齒,嘴角挽著溫婉淺笑,走動起來衣袖如風,頭上的金步搖跟前輕輕搖擺。
華貴、大方,是秦晚瑟見到這女人的第一印象。
“賞花氛圍一變,我便知你來了,”她笑道,“你那王妃呢?我記得也邀了她前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