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是才女,親眼所見卻並非如此,是說她徒有虛名,不過如此……
永安眼底光芒一震,很快掩了過去。
水袖下的手在掌心掐出一道血痕,麵上卻不動聲色的淡然一笑,“叫郡主見笑了,永安並沒傳聞中那麼神乎其神,都是世人誇大罷了。”
秦晚瑟細眉微挑,並未作聲。
“這涼亭內景色雖好,但卻不夠熱鬨,園中早已備好了兩位的位置,隨我來。”
輕盈轉身,墨發隨行一甩,帶起陣陣芳香。
左陽煦回頭看了秦晚瑟一眼,見其麵上並無波動,心下安了安,落後永安半步,稍稍靠近了些許秦晚瑟,不至於叫外人看她孤零零一人,就這麼走著。
不出意外,永安在楚朝晟麵前停了下來。
“都是自己人,坐在一處也方便些。”
秦晚瑟準備尋一處隨意坐下,卻被永安點名止住,邀著她坐到了楚朝晟身旁,而她自己,則坐在楚朝晟另一邊。
左陽煦見狀,撩袍坐在秦晚瑟下手。
永安拍了拍手,吩咐左右招呼來者眾人分彆落座。
與楚朝晟等人一桌的,便是秦晚瑟討厭的那四人組合。
睿王二人、錢家二人。
“去取流水來。”永安笑對宮娥道。
“永安姐姐,我說句實話,你可彆惱。”錢霜兒掃了對麵秦晚瑟一眼,率先開了腔。
永安笑道,“自然不惱,你但說無妨。”
“今日這賞花宴,可不如往日。”
永安麵上笑意僵了僵,輕聲問道,“霜兒妹妹哪裡不滿?可以說出來,明年再辦,我便改進。”
“賞花宴,來的皆是品行高潔之人,可沒有今年這般雜七雜八的人……”
這人說的是誰,自然是不必明言,眾人皆知。
隻是秦晚瑟麵上倒沒有多大變化,李星霖旁邊的陳雨柔先是娥眉一蹙,旋即低垂下頭,取了杯茶水淺飲。
她是一介舞姬出身,錢霜兒這話,也紮到了她心頭。
錢文柏眉心一皺,低叱一聲,“霜兒!”
錢霜兒癟癟嘴,委屈道,“哥,我如今話都不能說了嗎?”
秦晚瑟笑了,“此話倒是沒錯,哪兒有偷東西的賊跟家主坐在一桌的?”
“你!”錢霜兒麵上倏然一紅,怒瞪兩眼,“你說誰是賊?”
秦晚瑟淡淡的看著她,“哦我倒是忘了,錢府已將霸占我國公府之物如數奉還,不算是偷了。”
東西都從你家裡還出去了,還說不是賊?
錢文柏雙目一沉,重重吸了口氣,冷然凝著她,“秦姑娘,此事已然兩清,就莫要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了吧?”
秦晚瑟笑答,“確實,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何必一直提?恁的惹人生厭?”
錢霜兒咬緊牙關,垂下眼簾,掩蓋過眼底一閃而逝的狠毒。
楚朝晟坐在原位,手上酒水不停,兩耳不聞窗外事,恍若個局外人。
“今日永安辦的賞花宴,幾位賞臉前來,給我幾分薄麵,可莫要砸了我的場子,往日恩怨,今日暫且休戈,如何?”
眾人皆默,算是同意。
不一會兒,左右宮娥取了流水台來,在眾人麵前圍了一圈,灌注進水,將一隻倒滿酒水的酒盞放置其內。
“諸位,行酒令,跟往年不一樣,每一回合,勝者可以指定一人問一個問題或者做某件事,若不肯答不肯做,就罰酒……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