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走遠後,花樓內頃刻間炸了鍋。
“楚王、楚朝晟,竟然為一個男子緊張成那般模樣!”
“剛剛差點要大開殺戒啊,嚇死我了……”
消息插上翅膀,不過一個時辰,傳遍了大街小巷。
建寧宮。
永安一襲薄紗粉衣斜倚在貴妃榻上,肩頭半落,放浪中帶著幾分勾人。
自上回賞花宴後,她便極少再看書畫畫,整日懶懶散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眼皮微撩,看向殿下坐著的女子,眼底一閃而逝的嫌惡與不耐。
“霜兒妹妹,許久不見你進宮,此番尋我,所謂何事?”
錢霜兒張了張嘴,看了看伺候在她左右的宮娥。
永安坐起身子,抬手一揮,“你們先下去吧。”
“是。”
左右宮人退去,隻剩下錢霜兒與永安二人。
她溫柔的眉眼多了分嚴肅,“說吧,什麼重要事。”
錢霜兒心滿意足的一頷首,“事關……秦晚瑟。”
“她?”
永安眉心不可見的皺起,而後重新躺在貴妃榻上閉目假寐,“她能成什麼氣候,還值得你親自進宮來尋我一趟。”
“此言差矣,”錢霜兒站的筆直,兩眼精光閃爍,望著殿上女子,“若是真的秦晚瑟,必然不成氣候,隻需我動動手指頭,就能叫她灰飛煙滅……”
永安掀起眼皮看她,嗤笑一聲,“聽你的意思,眼下這秦晚瑟是假的?”
“是假的,也並非假的……”
永安細眉高高挑起,重新坐直了身子。
“此話何解?”
“秦晚瑟出嫁睿王府當日,我曾命人給她服下噬心散,親眼看著她喝下去的。”
永安輕嗤一聲,半開玩笑半帶鄙夷,“真夠下作的啊……”
“她留在國公府又不得寵、又不招人待見,繼續活著也沒什麼意思,我不過幫她一把罷了,”錢霜兒絲毫不以為意,“噬心散,無藥可解,最起碼,秦晚瑟無法解,可她卻活下來了。”
“許是運氣好,死裡逃生的例子又不是沒有。”
“比起運氣,我倒更相信……她用了禁術獻祭之法重生。”她眸底掠過深意,繼續道,“世人皆知,秦晚瑟先前是個毫無武氣的廢物,可她如今修為飛速猛進,還會煉丹,至少三品,還會煉器,段位不祥,這是一個多年的廢物能做到的嗎?”
永安聽著,眉尖跟著蹙起,“難道她真的用了禁術?”
“除此之外,彆無解釋。”錢霜兒眉眼皆是笑意,抬手看了看自己新染的豆蔻,“我就說嘛,一個廢物,怎麼可能一朝衝天?壓過我?隻能找這種歪門邪道了。”
“但知道了她用禁術又能如何?你我二人又不知解開禁術之法。”
“現在不知道,不代表以後不知道……我太了解秦晚瑟了,她從小生在尼姑庵,長大便被接回來,其餘地方一概沒有接觸過,這禁術絕對就在這兩個地方之中,隻要花費些力氣,說不定就能找出解除禁術之法了。”
她笑如蛇蠍,“到時候,她仍舊是先前那個一無是處的廢物,楚王也不會再傾心於她,德才兼備的永安公主,才是與楚王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永安垂在身側的手一緊,心砰砰狂跳開來。
“你想讓我如何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