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圍觀的眾人又重新圍攏了上來,麵麵相覷,口中開始低聲議論起來什麼。
李星霖兩眼陡然一眯,“秦晚瑟,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秦晚瑟並不理會他,對著周圍民眾高聲道,“楚王雖行事霸道,但殺的哪個不是該殺之人?辦的,哪個又不是該辦之人?雖先斬後奏,卻也證據確鑿,敢問睿王如今口口聲聲說接到舉報,說西風樓有違禁品,我問你是什麼違禁品,你卻答不出來……”
秦晚瑟低笑一聲,眼中帶了幾分嘲弄,“睿王這不是濫用職權,尋釁滋事?”
左右人聞言,紛紛議論了起來。
“說的……好像是這麼回事?”
“那個被殺的白善,確實不是什麼好人。”
有人壓低了聲音道,“我聽人說,康小王爺抓了許多孩子,逼著那些孩子在街頭行乞,每人每日上交五兩,若是要不夠銀錢,便斬去手指,要是還要不到,就斬斷手臂……”
“嘶……太沒有人性了吧?乞兒也是人啊。”
“那些孩子原來不是乞兒,都是有爹娘的,後來被抓去做了乞兒……”
“那端候伍赤呢?”
“聽說也是參與了這件事,所以才被……”那人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眾人一陣唏噓,話題轉到了李星霖身上。
“相比之下,睿王無理無據確實……”
裴卓立在一旁,看著秦晚瑟替自家王爺說話,心下有些感動。
畢竟楚朝晟素來不在乎旁的人怎麼說,這些年風評極差,也不去管,任由人們去說。
他們這些做手下的出門,遇上民眾,全都是被避如蛇蠍。
雖沒有被扔臭雞蛋爛菜葉子,但心下總歸有些不舒服。
秦晚瑟這短短幾句話,是幫了王爺,也是幫了他們。
李星霖眉心架起一道深深的溝壑,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下來,額角青筋直跳,兩眼釘子般的定在秦晚瑟臉上,恨不能將她那張素淡的臉戳出來兩個洞。
“睿王爺,即便職權在手,也得善用啊……”
“秦、晚、瑟!”
秦晚瑟笑答,“我在,睿王有何指教?”
左陽煦見他臉色不對,上前一步,不曾想跟同時上前的龍魚撞到一起,臉色頓時也難看了下來。
“你給本王等著……”
秦晚瑟笑意盎然,“那日在寶光閣,睿王還在為求我一顆丹藥許下諾言,說滿足我的任何條件,如今卻放了狠話,要我等著?就如此個求藥態度,怕是一輩子都求不來……”
李星霖麵色驟變,瞳孔倏然放大。
“你說什麼?本王何時……”
話一出,他喉頭似是被梗住,剩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往日種種在腦海中飛速閃過。
怪不得那黑衣人不給他藥,即便他用王爺的身份去求也求不到。
怪不得這黑衣人在寶光閣被翼王圍困,楚朝晟會出動人馬相助……
怪不得、怪不得……
那個黑衣人就是眼前這個女人——秦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