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少年見狀,伸出獨有的一隻手,握住他娘的手,用力捏了捏。
“娘,彆怕,有恩要報,行的正坐的端,不必怕旁人。”
婦人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他兩眼澄澈正直,脊背挺得筆直。
一句話,給了婦人勇氣,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直麵眾人。
“沒錯,當時我確實在!”
“又一個托!這小子給了你們兩個人多少錢?說出來,有好處咱們一起賺。”
人群中,有人戲謔嘲笑。
“我不是托!我送兒子去秦家醫館時,秦姑娘看了傷勢說要斷我兒子手臂,為此,我還與秦姑娘大鬨一場,但最後發現,秦姑娘都是為了傷者著想,當時的決斷,是對的……”
“誰信?你信嗎?”
“我不信。”
“我看她兒子的手臂是被她自己狠心折斷的,為了恰那點爛錢!這人啊,為了錢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一句話,瞬間點燃那婦人怒火,氣的臉色發紅。
“難道所有人說的都一樣,才是對的嗎!說真話的人還要被百般嘲笑!”
“秦姑娘已經死了,我完全沒有必要為一個死人跟你們爭執!隻是有恩需報,秦姑娘的冤屈,生前未能洗刷,死後若一直擔著罵名未免太過殘忍!”
“至於這位公子給我們報酬,更是無稽之談!我與這位公子從未見過,更何談報酬一說!還折斷自己孩子的手臂?試問有哪個母親會狠心做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她一口氣說完,氣息不穩,胸前劇烈起伏著。
字字句句,落入秦晚瑟耳畔。
她眼睫垂下,掩住眼底的漣漪震蕩。
這些人的話,如同涓涓細流,暖了她這些年冰冷的心。
“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被扔出來的幾個人還在叫囂。
秦浩宇直接伸手掐了“縛”字訣,將幾人捆起。
“我注意你們好久了,喊聲沒有怒火悲傷,全然不像是失去了親人的樣子,究竟為什麼在人群中起哄?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伸手就要朝那幾人懷中摸去,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證明其身份的東西。
那幾人嚇得麵色瞬變,劇烈掙紮起來。
但他越是掙紮,荊棘捆綁的就越緊,隻有任人魚肉的份。
“放開、放開我們!”
秦浩宇渾然不聽,一手已然深入了一人懷中,摸索到了一個鐵塊。
忽然,肩膀上一沉,側目一看,看到一隻手。
“還真是讓你小子出了好一會兒威風啊……”
殷豐一手揉著額頭,“你小子下手還挺狠,本公子的腦袋現在都有點發懵。”
秦浩宇心驀地一停。
他剛剛那一招,用了七成武氣,一般人這輩子就過去了,沒想到這殷豐,竟然隻是昏迷了一會兒就醒來了。
“喂喂,你怎麼能對普通民眾動武呢?這我可就看不下去了……”
一手握拳,手上纏繞著濃鬱的武氣光芒。
如此近的距離被擊中,秦浩宇必定重傷。
秦晚瑟雙眸一沉,眼底掠過一絲殺氣,朝前踏出一步。
下一秒,殷豐隻覺一股強猛的威壓從天而降,好似橫亙大山,壓的他四肢沉重,幾乎要砸到地底,半點使不上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