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起耳環之事,她說,“當時丟了一隻,以為再也找不到了,索性把另外一隻也給扔了。”
他沒有懷疑。
給陳雨柔贖身回府,毅然決然退了國公府的親,迎娶陳雨柔。
但是這五年的時光,讓他某日偶然聽到陳雨柔跟她丫鬟的對話。
救他之人,並非是她。
他驀然想起先前楚朝晟跟他說的話,一個舞姬,如何能憑空出現在那種鄉下?早有預謀罷了。
醍醐灌頂,一朝恍然大悟,幾番糾結之下決定跟秦晚瑟當麵道個謝,但她一句話,便將他打回了現實。
陰差陽錯,誤打誤撞,他認錯了人,傷錯了人。
但傷過了,便不能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他眼尾化開一抹譏嘲,連連搖頭。
今日此舉,在秦晚瑟眼裡,該有多麼好笑?
又或許從一開始,他在她眼裡就是個笑話。
他深吸了口氣,掌心武氣一催,那翠玉耳墜變為齏粉,在指縫中滑落。
一顆心仿佛隨著翠玉耳環的碎裂,而凍結起層層冰霜。
通紅的眼尾溫度迅速冷卻,他掉頭,腳下如颯遝流星,風風火火回了睿王府。
陳雨柔正準備出門尋他,卻跟他在門口打了個照麵。
“王爺……”
李星霖將她一把打橫抱起,直入廂房,一張臉冷的可怕。
他越是如此,陳雨柔越發感到不安,“王爺你怎麼了?”
“沒怎麼。”
話雖這麼說,但眉眼之間的濃雲幾乎要滴出墨來。
一腳踹開門,將陳雨柔扔在榻上,緊接著他便欺身而上,懸在她上空,盯著她的眉眼。
“當初救本王的,就是你。”
陳雨柔心下“咯噔”一聲,唇角勉強化開一抹笑,“自然……自然是我,除了我還能是誰呢?”
李星霖眸光一暗,順著她的話喃喃道,“對,除了你,不會是彆人了。”
長臂一揮,紗幔落下,直奔主題。
沒有往日的溫柔纏綿,陳雨柔儼然成了他發泄情緒的工具,一場雲雨結束,便毫不留情的抽身離去。
彼時,陳雨柔還不知道餘下的日子,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麼,還在為自己掩蓋過了過去的謊言而感到慶幸。
秦晚瑟對李星霖身上的轉變一無所知,也沒有興趣知曉。
人入了國公府大門,被秦浩宇跟狗子纏著先是吃了頓飯,然後便要拉著她上街采購,美名其曰馬上過年,得置辦點東西。
秦晚瑟知曉他心思,想著距離離開的日子無多,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容易等到兩個小子回了府,天色又完全暗了下來。
“追月的信在何處?”
“姐姐今日留在府上一夜,我便告訴你。”
秦晚瑟心念一動,掌心多了一副半透明的眼鏡。
“掃描。”
話音落罷,眼鏡上亮起射線藍光,將秦浩宇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她用的非是透視人體的眼鏡,但是能看到這人身上帶了什麼東西,輕而易舉找到了信,抬手從秦浩宇腰身抽出。
不由分說,直接拆開信封一看,裡麵追月熟悉的字體落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