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稱呼自己“南荊國太子”,左陽煦“嗬”的冷笑一聲,一甩手中劍,站直了身體。
“這五年,倒是獨你過的好,連我都認不出了……”
這神態語氣,莫名的熟悉。
左陽煦眯起兩眼,嘴角勾著嘲諷,“你說是吧……二哥?”
一聲“二哥”,好似頭頂那劫雷在楚朝晟耳畔炸響,轟的他腦海中空白一片,短暫嗡鳴。
眼底一陣驚愕之色變幻之後,楚朝晟有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陽煦?”
大戰結束之後,他曾派人找過左陽煦,隻知道他逃往了南荊國,但他不便在南荊活動,所以就此罷手。
萬萬沒想到,左陽煦竟然換了一張臉重新出現在了他麵前。
“你為什麼頂著南荊國太子的臉?”他沉眉。
左陽煦手中劍隨意在指尖旋轉,散漫笑了一聲,“你滿腦子都是一個死人,不顧活著的人,還關心這些?”
“你……”
又是一道劫雷落下,劈中楚朝晟。
他武氣接連被消耗,身體強度開始下降,這一道劫雷,劈的他肺腑中血氣翻湧,險些一口血噴出。
“這是第幾道了?第八道?”左陽煦逐漸擺出了進攻的架勢。
“時間緊迫,沒必要敘舊了……”
楚朝晟看他如此,也動了怒。
昔日兩個兄弟,從東西兩方快速逼近,殺氣一個比一個濃厚。
“當初京都一戰,為何要對晚瑟出手!”
楚朝晟怒吼,一劍劈下,震得劍刃嗡嗡直鳴。
“我不過是要晚兒回來,拿回本該屬於她的一切而已!”
“原本的秦國公府嫡女秦晚瑟已死,說我滿腦子惦記一個死人,你又如何不是惦記著一個死人!”
兩個兄弟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一個魔獸森林主宰的內丹加身,一個封印全開,一時之間竟然不分上下。
“你給我住口!晚兒她沒死!她的魂魄還在那具身體裡!而葉靈夕早已死了,神魂俱滅,肉身也早已腐化成白骨!”
“一縷幽魂,如何不是已死?!”
鏘!
劍刃相撞,火光迸濺,兩個男人雙目火光閃爍,滿是怒氣。
“我跟你不一樣,楚朝晟!你沒資格說我!你放著活人在身邊不珍惜,說要護著秦晚瑟,結果自己弱到被風無殤永安算計失憶,最後還把秦晚瑟逼著跳下溶骨淵!若是我守在她身邊,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楚朝晟傷疤被血淋淋的揭開,痛的他眼中火光再次暴漲!
“你守在她身邊?可彆忘了,京都戰敗,就是因為你先用剝魂之術對付晚瑟!”
左陽煦瞳孔驟然一縮,薄唇緊抿,再說不出一句話,唯獨剩下用揮砍劍刃發泄怒火。
地麵上,風無殤雙手負在身後看著虛空一幕,忽而慘笑出聲。
他踱著步,如癲似狂,走入了破損的國公府大門。
遍地是武修的屍體,雖然沒能達成夙願,將所有的武修都殺死,但如此戰績,他已經很滿意了。
接下來,他要挑選個最佳的觀戰地點,看著象征天武最強悍的武修者隕落。
另一頭,馬蹄聲嘚嘚,花崇帶著一隊人馬姍姍來遲。
一看天上二人打鬥,麵色一變,當即調轉馬頭就準備離開。
“準備去哪兒啊?”
身後,一人打馬緩慢走出,攔了花崇人馬的路。
馬背上的人,身穿絲緞華服,鑲嵌珠寶,在黑夜裡閃閃發光。
冷峻的麵容,如刀鋒般的薄唇,耳畔有人魚飛耳掛飾,垂下幾顆南海明珠,分外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