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愈演愈烈,如同一點火星,瞬間引燃了博羅城這乾燥的柴。
秦晚瑟坐在房中飲茶,一個年輕的女子坐在她身後給她捏著肩。
屋內清涼,人瞧著也精神。
叩叩叩——
秦晚瑟眼皮一跳,“進來。”
身後的女子停下捏肩的動作,前傾了身子,翻起茶盞,挨著滿上幾杯。
“小姐,我先退下了。”
秦晚瑟瞧著她,這些日子也熟絡了,知道她叫居英,是個聰穎手腳伶俐的,“嗯”了一聲,目送她出門。
門打開,居山從外麵走了進來,跟居英迎麵對上。
“哦,英子啊,在這兒伺候小姐呢?”
居山做這博羅城中男子打扮,赤著上身,頭上蓋塊兩寸寬的布匹,從兩側垂落,遮住胸前敏感,露出腹上幾塊結實的肌肉。
英子掃了一眼,飛快低下頭去,連應答都無,直接從人群中鑽了出去,跑得飛快。
“這英子,今兒個怎麼了這是?”
身後居祥等人附和道,“誰知道呢,許是尿急了?”
“你這小子,不許說姑娘尿急。”
“那姑娘們就不上茅房了?”
秦晚瑟一手撐著下巴,看著這些人打鬨笑而不語。
還能是怎麼,那女子都臉紅成那樣了,還不足以說明一切?
察覺秦晚瑟的視線,居山忙神色一正,反手關上門。
秦晚瑟順勢張開屏障,“散播的如何?”
居山等人上前落座,“都照姑娘所說,不用到午時,就會滿城皆知,月家老頭估計會坐不住,立刻奔到嚴牛那證明清白。”
居祥喃喃開口,“隻是我有一點不明白,散播謠言,為什麼要跟姑娘你扯上關係,萬一真被他們查到了,你豈不是危險了……”
“問的好,”秦晚瑟笑看著他,往日那點不痛快早已煙消雲散,“你最近長進了不少。”
被她誇獎,居祥傻嗬嗬的直樂。
“謠言與謊言如出一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說的太過誇張可能有些人就不信,但跟誇張的糅合對比之下,那些稀鬆平常的,就會容易讓人相信。”
“後麵勾結的謠言,隻是為了讓嚴牛相信烈火聖果一事為真,對嗎?”
“嗯,”秦晚瑟道,“嚴牛不信也不怕,我此舉目的,隻是讓他兩家心生嫌隙罷了,矛盾種下,日後可是很好引.爆的種子……”
居山聽完,呼吸跟著急促了起來,兩眼神光奕奕,“姑娘果然是妙人!”
秦晚瑟笑笑,將桌上的茶盞往他麵前推推,“嘗嘗這茶,專門倒的。”
居山不疑有他,一本正經的將茶水仰頭一飲而儘,抬手粗獷的一擦嘴。
“味道如何?”秦晚瑟笑的有些詭異,如狐狸般。
居山咂咂嘴,“有些苦,有些澀,但是很解渴。”
秦晚瑟禁不住發笑,抬手擺了擺,“好了,你們退下吧,有事我再叫你們,晚膳記得過來我房裡用。”
看她沒由來笑的這麼開心,居山一頭霧水,楞了一下,開口道,“姑娘今日心情不錯,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就不打擾了。”
才走,客棧門口就進來一行帶刀之人。
“掌櫃的,我且來問問,你這客棧裡有沒有個身穿素衣,模樣不錯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