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木門前,秦晚瑟還未來得及抬手叩門,就聽到裡麵傳來月昌驚慌的求饒聲。
“城主明鑒啊,我月家為城主當牛做馬這些年,隻要是府上有的,全都給城主送來了,府上沒有的,也想儘辦法給城主弄來了,天地良心,我月昌若是私藏那烈火聖果,必定天打雷劈!”
旁邊,月依依驚呼一聲,“爹!你胡說什麼呢!”
若是換做旁人,必定以為月依依是心疼自己老爹。
但是秦晚瑟聽過他父女二人夜裡談話,那烈火聖果是月依依準備送給城主兒子當生辰禮的。
月昌這話一出,這禮就算爛在手裡,也不敢送出去了。
月昌怕月依依沒有眼色,說出什麼胡話,急忙道,“月兒乖,爹沒事,隻要能證明清白,城主讓爹做什麼都可以。”
月依依咬著唇,一言不發。
嚴牛坐在獸皮椅上,肥胖的手指撐著臉盤,聽著月昌表明忠心,百無聊賴的移開視線,落在門前,“甘小姐可是到了?進來吧。”
秦晚瑟故意沒有隱匿氣息,就是要被他發現。
聽到他叫自己,秦晚瑟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感覺一束灼熱刺目的視線定在自己身上,恨不能將自己身上戳出來兩個洞來。
秦晚瑟麵不改色,從容不迫的款款走到殿中央,衝著嚴牛一禮。
“見過城主。”
秦晚瑟話音一落,月依依便忍不住指著她怒聲驚叫起來。
“乾爹!就是這個女人,大街上讓月兒出醜,甚至還打了我!”
她“撲通”往地上一跪,哭的梨花帶雨,裝著弱小無助,“還請乾爹給月兒做主啊!”
嚴牛沒急著開口,反而問秦晚瑟,“甘小姐,這是怎麼回事?月兒可是我的寶貝乾女兒,我可不允許有人欺負於她。”
不過是客套話罷了,秦晚瑟聽不出來真實的怒氣。
而且她前日才給他塞了那麼多靈魄,即便看到那靈魄的麵上,也不會這麼快跟她翻臉。
秦晚瑟答道,“與月小姐先前有些小小誤會,沒想到月小姐竟還記在心上,我險些忘了。”
她說著,輕笑著,眼尾瞟了月依依,在隻有她能看到的角度,挑了挑眉。
“你!”
月依依氣急,仗著自己親爹乾爹都在這兒,站起身一個箭步上前就要朝秦晚瑟臉上扇去。
秦晚瑟一動不動,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睜大了兩眼。
眼看著那巴掌就要落在她臉上,一股無形的火攔在了她跟月依依中間。
“哎,月兒不可胡鬨,再怎麼說也是甘家的小姐,是我的客人,甘小姐方才不也說了,小誤會罷了,你就大度一回,將此事揭過吧。”
有那火焰攔著,月依依下不了手,依稀看到秦晚瑟勾唇一笑,那笑容落在她眼裡那般的刺眼。
秦晚瑟卻不管她,微微前傾身子,衝著嚴牛一頷首,“多謝嚴城主。”
“乾爹!這不是小誤會,這個女人當街甩了我一巴掌,扭傷了我胳膊,還……”
還怎麼樣,她臉色憋得通紅,怎麼也不好意思將身下也撕扯受傷的事說出口。
秦晚瑟淡聲開口,跟月依依那尖銳撒潑的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月小姐,不管你我如何,但城主都已開口勸和,你我不如就放下那點誤會,握手言和,否則會拂了城主的麵子……”
說著伸出手,下一秒,卻被月依依狠狠拍開。
秦晚瑟不怒,反而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低垂眼眉,嘴角掠過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