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老太太恢複原來的和氣,緊張的氣氛頓時散去。
丫鬟們鬆了口氣,趕緊沏一杯茶,給老太太送去,把她扶回到椅子上。
“你在這裡玩得也久了,說了半天也抱怨了半天,都快把我說暈了,現在腦袋疼,我要休息會兒,你自己回去吧。”
這是在下逐客令。
水兒嗯一聲,她今天確實有些反常,煩擾了怎麼久,說了怎麼放肆的話,怕是真讓老太太動怒了,再呆下去不好。
隻是生氣的老太太看起裡好嚇人,把她嚇得要緊張死,她暗暗決定,以後萬不能惹老太太發真火。
在水兒走後,老太太長舒一口氣,一旁的丫鬟上前給她揉揉太陽穴,老太太拍開她的手,揉了揉肚子。
“我哪裡是頭疼,是肚子餓的疼,我現在是想到她就覺得怕,再讓她煩下去,彆說肚子腦袋,命得是要交代在這兒了,快,快去準備吃的。”
水兒被趕出書齋後,沒多久錢文秀也被趕了出去,原因是他居然在課上教同窗黃鱔的四種燒法,說得比先生講課還動聽,學生們垂涎欲滴,這課是不能好好上下去了。
錢文秀被一腳踢出院門,在地上打了個滾,站起來拍拍衣裳,抬頭看院門已經關上,門上多了一條裂縫,他沒多在意,似乎在他身上絲毫沒有貴公子的脾氣矯情。
他四處看看,乘著趙明登不注意,從桌上偷摸一塊燒餅,大搖大擺地離開。
趙明登回過神發現不對,剛要喊抓賊,一個老管家就出現在他麵前,往桌上先前燒餅的位置放下三文錢,隨後一本正經地走了,就像什麼都沒發生。
趙明登會意,把錢收下,無奈地搖了搖頭。
錢文秀一邊吃燒餅,一邊四處觀望,行人來來往往卻都不是他要找的目標。
就這樣他在街上閒晃了兩個時辰,中途小偷小摸的本事照常發揮,就把午飯給解決了,吃的還真不錯,雞鴨魚肉都有,並且每次都有一位老管家收拾殘局,不然怕是半個喧城的人都要來找他的麻煩。
錢文秀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這一切,自顧自行動。
真不明白他有這閒工夫為什麼不去飯館好好搓一頓,又不是缺錢。
閒晃得久了,就有幾個熟知的混混少年向他打招呼,並跟著一起走,他們問錢文秀乾什麼去?
錢文秀啃著梨——這是他的餐後水果,不理睬,任由他們跟過來。
混混們見他不說話就默默走在邊上,對外張揚,就像找到了大靠山。
大少爺脾氣算什麼,隻要能沾上好處,怎麼都行,誰叫你是喧城最大的大少爺,誰叫你願意跟我們混,誰叫你喜歡做冤大頭。
突然,錢文秀站住不動,身後幾個人沒來得及反應,一連撞在他背後,差點摔個狗吃屎。
錢文秀不悅地頂回去,幾個人又紛紛向後倒去,最後一個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差點摔成八瓣。
較高的一個問怎麼了?錢文秀沒有回答,把身後的人拉到牆邊。
他的視線沒有因此產生變化,看著不遠處的一位小鬏鬏少女,兩眼放光,嘴角微微翹起。
少女朝他們走了過來,錢文秀這時把視線轉到一個抓著糖葫蘆的鼻涕小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