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聖!
先生原想著要帶水兒再去見幾個人,可她被灌的大醉實在沒辦法。
燕子樓的傭人很快便收拾出了一間較為清淨的房,在這之前水兒一直靠著先生昏睡,引得四位女孩直瞪眼,一直到被先生小心地抱進房間躺在床上為止。
先生默默地看著水兒,不知多久,伸出手去,最終沒有揉揉她的腦袋便離開。
翌日,近午。
燕子樓的地段無論去哪都很方便,先生踏出燕子樓的門檻,順著朱雀街一路向北走,混在雜亂的人群中毫不起眼。
橫跨東西與朱雀街交錯的主乾道有三條,自南向北分彆是“衛君”“久安”和“長治”。越是往北,就越接近皇城,以久安道為界,穿過久安道以後所見人家多是非富即貴。
一路走來若是不注意確實看不出什麼區彆,隻要稍作對比就不難發現——北城的街道要比南城乾淨得多,巡邏侍衛反而少,或華麗或尋常的商鋪為主,小攤販子不多見,就算是人們的穿著服飾也更好看些。
年輕書生模樣的先生也漸漸變得與他們不同,引來些許人熾熱的目光。其中還有不少是富貴家的小姐們,甚至有偷偷跟隨一路的存在。
新皇執政以來,大唐國的國風民風就慢慢豪放開來,不似從前那樣拘束守理,尤其年輕一輩深受影響,所以年輕氣盛難免會做些糗事。
更主要是臨近考科,來自各地的學子陸續在都城落腳,較貧苦的學子基本集中在南城,專於用功。那些被高官相中,或本就是富家的學子,才會在北城出沒,成群行些風雅之事,而這些人中不乏良婿。
雖然先生長相年輕、氣質也十分不錯,且獨身數十年,可他從來沒想過要找個伴侶,甚覺麻煩,於是加快了步伐。
已是就中食的時候,先生終於看見了久違的久治道,以及那道宏偉顯眼的皇門,黑甲守衛數十人列陣在前。
隻在原地略微看了看,先生繼續行走起來,不多時就來到了一座府邸前,這裡就是現任戶部尚書範圍的住處。
看門依舊是一對小斯,比喧城吳老爺子家的看著威嚴得多。先生上前給他們出示了什麼,一人就立刻跑了進去。
不一會兒,像是管家的人迎出來,樂嗬嗬地就把先生接進門,領到應該是書房的門前,然後獨自退身離開。
先生想也沒想得推開房門,徑直步入,又閉上房門,接著不遠的地上就傳聲來。
“聖書樓第三百三十六代弟子,大唐國戶部尚書,範圍,拜見大師兄。”
戶部尚書範圍拜服在地,看不到正臉,但顯然異常的激動,身體止不住地顫。
先生繞過他,來到書案一旁,說道“起來,坐下。”
範圍不做多想,起身坐到屬於他的位子上,說道“先生,可有要事來尋,若是沒事要緊事,還是趕緊離開的好,本人可沒這麼閒。”
說這話時的口氣,與之前的態度極不相符。先生沒有覺得範圍不敬,反倒有些滿意,卻又皺起眉頭。
範圍明白先生的意思,先生就是有這種怪處——先生想說範圍才是戶部尚書,而這兒是尚書府,先生隻是一個平常的訪客。
先生說道“把你的嘴擦乾淨,再說話。”
範圍文言先是一愣,用手摸了摸嘴,才知道沾了些米粒湯汁,背過身,拿出手帕,仔細擦乾淨後就轉了回來,說道“讓先生,見笑了。”
先生直言說道“這些年皇宮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