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兔心口“噔”得一聲,困頓的雙眼瞬間亮了好幾倍“呸呸呸!”
“你說什麼王、八、犢子的玩意兒。”
王美兔鮮少說這些醃臢話,她不愛聽也不喜歡。
但是溫野的玩笑話實在是說的過於不吉利了,必須要以毒攻毒,把那些臟東西趕走。
“那你過來。”
溫野像是嫩得能滴出水來的少年,臉蛋在微弱的白熾燈光下奶白奶白的,唇色紅潤,黑色的頭發乖順地貼在潔白的枕套上。
不諳世事,纖塵不染。
溫野拍了拍偌大的床頭另外一邊,“你睡這,當個心電監護儀,看著我。萬一要是有什麼不對,你就打急救電話。”
人工心電監護儀太匪夷所思,但是一說到急救電話,王美兔就乖乖在旁邊躺下了。
溫野抓她的命脈一擊即中。
王美兔的性子被他吃得死死的。
空氣靜謐了一會兒,隻能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
溫野又不樂意了,偷偷地從被窩裡伸出手,抓緊了王美兔的胖乎乎的手背。
趁她困意席卷反應不過來,十指相扣。
王美兔好不容易清醒了一會兒想要縮回手,被他抓得更緊了。
男人一副理直氣壯,仗著她完全鬥不過瞌睡蟲,為所欲為。
“你不抓著我,怎麼知道我半夜三更會不會渾身僵硬就沒氣了。”
王美兔的大腦袋“砰”得好大一聲響撞到牆頭櫃上。
她半撐著坐起來,帶著哭腔“你彆嚇我。”
溫野知道自己玩笑開大了,趕緊輕拍王美兔的肩膀以示安撫。
“兔兔,睡覺,我沒事。我沒事的。我逗你玩兒呢。”
他哄人睡覺的聲音悠揚綿長,像緩緩助眠的大提琴音。
尤其是哄他們家兔兔特彆有一手。
王美兔之前特彆愛看恐怖片,但是膽子又特小,嚇得天黑完全不敢睡覺。
溫野就是那樣慢慢摸索出經驗來的。
實踐出真知,現如今已完全得心應手。
很快王美兔就睡著了,還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溫野輕輕拍著兔子肩膀的動作緩慢暫停,桃花眼掃到胖姑娘黑長濃密的睫毛,雪白小巧的鼻頭,嘟嘟翹起的嘴唇……
桃花眼微顫著闔上,眼尾上掃,像是要並入眉梢。
呼吸亂成一團。
她一定比白粥更可口,更軟、更糯,更香、更甜。
可是……
溫野蒙上了被子,直到臉色憋成豬肝紅才把腦袋放出來透口氣。
是君子坐懷不亂,坐懷不亂。
他偏頭,心飄忽不定地懸在天上,又在均穩的呼吸聲中逐漸回到原位。眼前人是心上人,被窩裡暖暖的舒服得不行。
我就親一下,一下哦。
直到溫野睡了個大懶覺舒舒服服地起來,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睡夢中“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他隻覺得嘴角像吃了蜜一樣甜。
一想到自己偷偷做了什麼壞事,嬌羞地躲在被子裡不肯睜開眼。
直到方陽毫無情麵可言地破門而入,催他起床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