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劍打退顧景風。
寧十四露出自信一笑。
“閣下確實有些能耐,但孤身來挑戰我,怕是另有目的,想寧某正氣凜然,最不屑蠅營狗苟之輩,也不懼陰謀詭計,你既然敢來,便留下吧!”
他持劍指著顧景風,武夫氣血一陣翻湧,惹來此間空氣爆裂炸響。
顧景風麵具下的臉略有抽搐,他念頭微動,便忽然指向寧十四身後,“看那是什麼!”
寧十四第一時間轉頭,青玄署的鎮妖使也有回眸瞧的,左蟬反應最快,“抓住他!”
“抓誰?”寧十四重又轉回來,滿臉茫然,但麵前哪還有顧景風的身影,“人呢?!”
左蟬冷聲說道:“跑了。”
他當即率領麾下鎮妖使追了出去。
寧十四呆愣在原地。
人前又沒顯了聖?
更想到若真讓山澤人逃之夭夭,他可丟臉丟大了。
驍菓軍上前來,請示寧十四,他惱羞成怒道:“去抓人啊!絕不能讓他跑了!”
五品以下鎮妖使境界低微,沒有動作,看著烏泱泱追出青玄署的人,那個年輕人對待寧十四的問題不予置評,而是朝著旁邊前輩說道:“山澤果真想毀掉青玄署的話,絕非隻鬨出這點動靜,依我看來,他們是另有所圖。”
“新來的,你以前是待在衙門裡吧?得行令欣賞,讓你入了青玄署,偏偏又出了這種事,想要幫忙情有可原,但不管是行令還是山澤的事,都不是你能幫得了的。”
“青玄署規矩森
嚴,隻有大門能出入,所以我們大部分皆在此地候著,山澤想做什麼,也隻能正麵進攻,何況婁大人已親自查探青玄署各處,山澤藏匿再深,但凡有行動,也將無所遁形。”
“我們能做的就是等結果。”
年輕人沉默不語。
他對山澤了解太淺,哪怕覺得有問題,亦是沒辦法想得通透。
但青玄署真的這般森嚴,山澤人確實很難有小動作。
......
閉目養神的魏先生睜開了眼眸。
高空疾掠而至的身影正是傅南竹。
他微微歎息一聲,直接出麵攔截。
看向戴著仙鶴麵具的人,傅南竹止住身形,平靜說道:“山澤魏先生?”
魏先生拱手笑道:“傅郎將,久仰大名。”
傅南竹瞥了眼處在偏僻街上的青玄署,整條街都是青玄署的範疇,除了必須要路過的百姓,這裡不能有任何人逗留。
他清楚看到青玄署裡正在揮劍廝殺的寧十四。
“怎麼,是因劉玄命不在,署內沒有澡雪境修士,魏先生以為手拿把掐,竟隻帶一人前來?”
山澤梁上君子因自身本事,領悟藏匿法相對更深,隻要他們夠小心,饒是澡雪境修士也很難一眼洞悉。
魏先生自然不能讓傅南竹再多瞧幾眼,他傳信給顧景風的同時,微笑說道:“傅郎將的事情忙完了?那我們倆就有的忙了。”
傅南竹平靜說道:“聽聞魏先生曾在磐門刺殺褚春秋,雖然是以失敗告終,但我不如褚春秋
,單打獨鬥,卻未必能贏魏先生。”
魏先生挑眉說道:“傅郎將莫非要找幫手?”
傅南竹笑道:“你讓李浮生出現在渾城,想來目的是很明確的,不光是我,薑先生怕也很意外,李浮生修為高絕,薑先生傷得頗重,他沒法再幫忙,但我尚有幫手。”
魏先生說道:“傳聞傅郎將也是正氣凜然,沒成想是這樣的人。”
傅南竹說道:“正氣凜然不是傻,能最快最有把握的拿下你,何必自討苦吃?”
魏先生想著寧十四,點點頭說道:“那傅郎將又能找來什麼幫手?”
傅南竹剛剛開口說了一個字,青玄署前麵的街上便多了道身影,那人很年輕,大約三十來歲,穿著儒袍,此刻正朝他們招手。
魏先生皺眉看著那人,很陌生,依照山澤的能耐,莫說大物,單單有點名頭的也會記錄在冊,能成為傅南竹的幫手,怎麼也得是個人物才對,他好奇問道:“這位是?”
卻見傅南竹神情錯愕,他好像很震驚。
魏先生說道:“你彆告訴我,他並非你找來的幫手?”
傅南竹點頭說道:“我找的幫手確實並非......大隋帝師。”
魏先生心裡猛地一驚。
帝師?!
他緊緊盯著那儒袍男子,帝師怎麼會這麼年輕?與他所知的完全是兩副麵孔!
傅南竹說道:“想來帝師是元神出竅至此。”
他沒有刻意隱瞞,畢竟那是帝師,縱是元神,也非是什麼人都能威
脅到的。
魏先生保持沉默。
澡雪境巔峰以上的修士能做到讓元神幻化不同相貌,有些男修士的元神甚至以女子形象出現,反則也是一樣,皆是看自身喜好。
他沒見過帝師的元神,自然覺得陌生。
傅南竹徑直來到儒袍男子麵前,恭敬行禮說道:“不知帝師駕臨,未曾第一時間見禮,萬望勿怪。”
帝師微笑說道:“無妨,我僅是湊巧知曉你暗中聯絡神守閣找甘梨幫忙的事,恰好有件事我想來趟苦檀,就代替了甘梨前來。”
神守閣便是神都的鎮守府衙,隻是換了個名字,而甘梨便是神守閣的閣主,與傅南竹相交莫逆。
傅南竹頷首說道:“有帝師出手,自當更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