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茫然說道:“什麼澡雪境?”
薑望皺眉,問道:“你那位師叔不是澡雪境?”
姑娘說道:“我師叔隻是洞冥境巔峰啊,雖然是漱河郡最厲害的洞冥境巔峰,但肯定不是澡雪境。”
薑望沉默。
他想著在有鱗鎮府衙祠堂看到的畫麵,無一不證實著有鱗鎮守生前澡雪境的修為。
但換句話說,如果有鱗鎮守真的是澡雪境,要斬除整個漱河郡的妖怪確有很大難度,可隻是有鱗鎮周圍,怎麼也不至於讓她以鎮守之位長居,始終沒解決妖怪的問題。
以此來看,她是洞冥境巔峰修士似乎更可信,否則待在有鱗鎮那麼長時間就隻能是彆有目的了。
第四境武夫想要趁其不備偷襲,確有能殺死洞冥境巔峰修士的實力,哪怕有鱗鎮守在同境裡更強,但被相對信任的人背刺,沒有任何防患,縱是不死,也會重傷,結果依舊是死。
薑望也茫然了,到底怎麼回事?
是有鱗鎮守擔心她一走,此地又會有新的妖怪彙聚,所以才被迫把自己困在這裡?
不管是蘇長絡打聽到的,還是現在姑娘說的,都沒有薑望親眼所見來得真,至少有鱗鎮守是澡雪境修士這件事,很難作假。
但他又能看得出來,姑娘沒有撒謊。
真是好奇怪。
“有鱗鎮守隕落後,小霜山的修士便再也沒有來過了,除了你,原因是什麼?小霜山不想查清楚有鱗鎮守怎麼死的?”
姑娘茫然說道:“
我也好久沒回小霜山了。”
薑望扶額,他算看明白了,這姑娘就是憑著一腔熱血,自認為得到真相,便一腦袋撲上來,啥也不管。
不管小霜山修士為何沒再來有鱗鎮,但山裡再少一人,也不聞不問?
姑娘說道:“我跟著師兄師姐來有鱗鎮,發現師叔隕落,師兄師姐便急著回山門稟告,我那時就沒走,既是不清楚小霜山為何沒有人來,也沒收到山門對我的任何指示。”
薑望想著,那小霜山也頗有問題啊。
“該說的我都說了,可以走了吧?”
姑娘很警惕地看著薑望。
薑望沉默了片刻,問道:“下次還去?”
姑娘說道:“當然,但我會認真調查一下。”
薑望搖頭說道:“所以你之前根本沒有查證?”
姑娘惱羞成怒道:“關你屁事!”
薑望笑道:“你再這般態度,我可就會改主意,不放你走了。”
姑娘閉嘴,但她顯然很不忿。
薑望收起藤椅和長夜刀,問道:“叫什麼名字?”
姑娘悶悶說道:“顧揖。”
“嗯?”薑望挑了挑眉,然後讚歎一句,“好名字。”
......
薑望大搖大擺的直接入鎮,毫無疑問,鎮前武夫把他攔了下來。
城頭四境鎮衛低眸俯視,麵無表情說道:“你此前之舉是故意吸引視線,跟那姑娘是一夥的?何以敢再回來?”
薑望伸著懶腰,微笑說道:“彆這麼言辭鑿鑿,我對於先前之事稍感歉意,純粹是心裡有
些疑問,那位姑娘已經問過,現在該問你了。”
四境鎮衛平靜說道:“企圖擾亂有鱗,雖未成事,但也要受到懲罰。”
薑望挑眉說道:“我沒想與你為敵,也沒想擾亂有鱗鎮,更不是你以為和那位姑娘一夥的,僅僅是想問個問題。”
四境鎮衛微微抬手,城下鎮衛齊齊拔刀出鞘,往前踏出一步。
薑望無奈道:“看來又是個沒法好好說的。”
四境鎮衛落手,鎮前武夫衝殺。
薑望輕描淡寫向前邁步,他沒有任何彆的行為,那些虎虎生風揮刀而來的鎮前武夫在接近薑望的刹那,便紛紛悶哼一聲,以更快速度倒飛回去。
城頭四境鎮衛瞳孔驟縮。
緊跟著他看向薑望身後。
薑望也意外回頭看去。
顧揖姑娘便站在不遠處,她朝著薑望揮手,“師兄快幫我打死他!”
薑望黑臉。
顧揖又再開口但未發出聲音,薑望亦是能清楚看得出來,顧揖在說,“我就是故意的。”
看向城頭已然拔劍出鞘的四境鎮衛,薑望試圖解釋,“我跟她真的沒關係。”
四境鎮衛拿劍指著他。
薑望輕笑一聲,他抬手豎起食指,微微一點,剛剛喊了聲便想跑的顧揖就發現自己在原地踏步,然後是一股拉扯力猛地襲來,她驚叫一聲,已被薑望薅住了後衣領。
顧揖倒是沒有掙紮,隻是轉頭朝著薑望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尷尬。
薑望一手薅著顧揖,慢悠悠往鎮門前走。
“輕點輕點
,唉,拽我頭發啦!”
薑望沒搭理她,抬眸看著城頭上的四境鎮衛,說道:“要麼下來說話,要麼我把這牆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