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對那種失去自我認知,滿腦子隻剩下饑餓和尋找食物的念頭的感覺有些後怕。
“沒錯,生命就是它的食物,進食能幫助它更快成長,所以你知道這有多危險了吧?
你放出的畢暲意誌把敵人吞食後,接下來就輪到你了,吞食生命會讓它力量增強,你現在的境界一旦無法封印力量增強的它,你的死期也就到了,啊,不對,是你作為江堯的人格與意誌的死期,你的身體還會活著,而且會活得很好。
當然更不能化身畢暲,放出畢暲的意誌還有一線生機,化身畢暲純粹就是自殺!”
江堯對令使的擠兌翻了個白眼“所以,現階段畢暲的作用就是能夠讓我與敵人同歸於儘的底牌?”
“你的認知很清晰。”
“那我也想了解一下我的‘底牌’有多強。”江堯補充了一句“算是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起碼知道能跟什麼樣的敵人同歸於儘。”
令使抬起豬蹄摸著下巴“嗯,雖說目前的畢暲相當於剛剛出生的幼崽,力量層次實際上也就跟你差不多,不然你也無法修煉《荒神九變》。
但是它在這個世界相當於火之本源法則與光線本源法則的寵兒,哪怕僅僅是它的意誌,隻要讓它脫離虛元空間,接觸到這個宇宙,等閒宇宙級絕對不是問題。
要不是你能掌控虛元空間的威能,還有封印之法,一百個你也彆想將其意誌鎮壓。
至於真正的化身畢暲,嘿嘿,域主級強者應該也會受到極大的威脅,不過沒有真實發生過,我也沒辦法準確預估。”
江堯即便早有準備也被驚了一下,也就是說如果化身畢暲,很有可能能發揮出跨越兩個大境界的戰鬥力,難怪在天荒古陸誕生早期,《荒神九變》能號稱同階無敵。
而後來隨著萬族和各種宗派的崛起,竟然失去了同階無敵的稱號,那能超越《荒神九變》的功法得有多麼變態?
想到這裡,江堯心裡一動,決定再試探一下“你之前說過《荒神九變》是太桓上宗外門弟子可以選擇的修煉功法,難道沒有內門甚至你說的真傳弟子能修煉的功法?還是說這些更好的功法我現在都不能修煉?”
江堯對《荒神九變》其實並沒有不滿,哪怕“不變強就會死”,與畢暲意誌對抗的過程也很痛苦,還會時刻麵臨“失我劫”這種一點不亞於生死之間的大恐怖。
但《荒神九變》帶給他的好處,他是心裡有數的。
雖然不知道這種能不斷提升基因層次的效果最高能到什麼程度,但既然荒獸成年最低也是真神,那這個提升基因層次的效果恐怕不會讓他失望。
在江堯心裡,《荒神九變》已經算是屬於他的《九劫秘典》了。
即使極限不如《九劫秘典》,無法超越完美基因層次,對付不了界獸,那也沒關係,那不是有羅峰嗎?
反正銀河領主能帶領人類族群走上巔峰,超越輪回,解決界獸。
他隻要能成為就近抱上羅峰大腿的人類族群高層就滿足了,最可怕的危險由羅峰頂著,下麵的爭鬥也威脅不到他,能愜意的享受永恒的生命不香嗎?
但有一個陰影一直徘徊在江堯心頭。
那就是太桓令這個金手指。
從令使借口源世界底層架構差異太大,大部分功法都無法修煉,需要修改。
再到用偽裝領域的借口引導他修煉《虛元開辟》,還讓他將虛元空間開辟到雙眼中,再到觀想畢暲的形象,偽裝血脈神通。
再到修煉《荒神九變》,發現原來虛元空間可以封印荒獸意誌。
這頭形象看起來萌萌的小豬幾乎是一環套一環的一步步誘導著他彆無選擇的走到了現在。
他當然也拿到了天大的好處,但這都掩蓋不了這個所謂的太桓令使的詭異舉動。
如果這位令使真如自己所說負責給令主傳授太桓神君的傳承功法,何必要如此遮遮掩掩?
更不要說還有最初這太桓令使的態度是如此的高傲,動輒“太桓神君如何偉大”,“你能成為太桓令主如何幸運”,可等到發現這是不同於天荒古陸的源世界後,就再也沒有了高傲的態度。
種種詭異讓江堯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當然,這令使哪怕不跟他說實話,他也沒辦法,隻能繼續裝糊塗,對於這頭豬的安排或任何算計,他都沒有反抗的空間,他也不會反抗,這是他能成為永恒存在的唯一途徑。
但不妨礙他作出試探的嘗試,畢竟他如今已經在令使的誘導下修煉了《荒神九變》,走到了懸崖邊上,時刻麵臨“失我之劫”,實際上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令使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一直有疑惑,不過我之前說過的我和你是坐在同一條船的話不是假話,也罷,反正你已經修煉了《荒神九變》,有些事你也能知道了。”
說到這裡,很長時間以來一直以有些憊懶甚至嬉皮笑臉形象為主的令使仿佛換了個人。
模樣雖然沒有一絲變化,但那原本蠢萌的豬臉卻不再有一點可愛的感覺,而是仿佛遠古巨獸複活,哪怕隻是在太桓令的虛無空間中都讓江堯感到了一絲壓迫和窒息。
緊接著的話卻好似石破天驚一般。
“你真的相信那所謂的‘太桓神君遭劫身隕,臨死前送出十二萬九千六百個太桓令,遇到有緣人傳承功法,培養出新的太桓神君’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