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年氏憤懣道,毀了我的容貌!!
爛爛睨笑道“殺人不是最誅心的,無儘的悔恨和痛苦才是最誅心。”
“彩彩,把酒拿過來。”爛爛對一旁邊發傻發愣的彩彩道。
“拿過來,你主子的命就不想要了嗎?”
那把簪子依舊死死地抵在年氏的脖頸上,剛刻上的紅色波紋像有毒的曼陀羅花開的妖冶可怕。
從驚嚇中回神,彩彩依命將一壇酒打開遞給爛爛。
“嗯,很香啊你這酒。”爛爛讚歎道。
“你來嘗嘗。”說完,爛爛就將酒潑向年氏脖頸上的傷痕。
酒精消毒!
“啊——你這個賤人。”火辣辣的感覺如同置身火焰上,年氏疼的手足無措,張著手指又不能撓又不能碰,真是萬分無奈又痛苦。
“啊————”
“啊————”
“啊————”
………………
兔兔看著年氏猙獰的表情,臉上神色變化迅速,一會黑,一會紫,一會青。
“我剛剛說的話,你應該深有體會吧?”爛爛轉頭對著臉上痛苦不堪的彩彩說。
仿佛被帶毒的箭矢一擊而中,彩彩的表情在青色上定格了,濃青濃青的,慘白慘白的,如潑墨的宣紙。
“啪——”淋到最後,爛爛將壇子摔到牆上,酒濺了滿牆。
“痛嗎?”爛爛蹲下來不懷好意地問道狼狽不堪的年邱悅。
隻見年氏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眼淚從紅彤彤的縫裡泌出,鹹的很,落在了腫壞了的兩頰,疼的她眼睛幾乎睜不開。
年氏嫡女,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此刻,她恨不得將這個瘋子抽筋拔骨,挫骨揚灰!
“以後,你會痛不欲生!”對這種蛇蠍說話,爛爛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你的痛苦就是餘弦,起起伏伏。”
此刻的年氏還沒什麼心神體會,反倒是杵在一旁的彩彩茫然了,害怕了,不知所措了。
因為她殺人,殺了親姐姐!
餘生,她有無儘的罪孽,無窮的痛苦。
地上還有一壇酒,爛爛蹲下,把它抱起,打開蓋子,撲鼻而來的的香氣可想而知酒精的濃度有多高,隻要一星子火就能燃起熊熊大火。
木質的椅子,桌子,衣櫥,布織的簾子,錦袍……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濃濃的酒氣將它們覆蓋著。
她要做什麼?
年氏睜開眼就看見爛爛在潑灑酒,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殺人了,難道,這個瘋女人要放火燒死她報仇?
年氏恐懼地一縮脖子,提起衣擺夾著尾巴想悄悄溜走。
走到門口,她正欲頭也不回地跨出去,沒想到屁股上著了一記狠踢,五體投地趴在地上。
“誒呦。”她依舊尖嗓門地叫了一聲,摸了摸鼻子,唯恐殘顏上又破了一塊肉,增加她得寵無望的概率!
接著,爛爛提著彩彩丟了出去,不偏不倚地就壓在年邱悅的背上,又是一個磕頭,鼻子要磕扁了!!
年邱悅踹了一腳身上那塊肉磚,像狗一樣狼狽地趴在地上,回過頭來,目光沿著一排又一排的階梯往上看那高高在上的女人。
爛爛嗤之以鼻,笑道
“你以為我要燒死的人是你倆嗎?這場火葬是為我自個兒準備的!在我的遊戲世界裡,你隻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隻有你把自個兒看得太認真了!”
“年氏,我要死了——你們年氏一族要攀上高枝,惹上大禍了。”爛爛邪膩一笑。
“你在胡說什麼?”年氏疑惑不解地問道。
“都是你害的!我找死的機會是你給的,年氏一族的禍根是你親手埋下的。”爛爛言儘,捂著胸口的簪子,齜著牙,頭也不回地走進去。
聊聊幾句就將她列為年氏家族的千古罪人?
事關家族的興亡,年氏不由得多想,這個錢氏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說的如此言之鑿鑿,似是真的。
禍根,究竟是……
禍根啊……眼前不就有一個嘛?
年邱悅活過神來,從腦袋上取出一根金釵子,眼神裡殺意濃濃。
彩彩眼睛空洞,什麼情況都沒搞清楚,一個人就趴上了她,一根釵子就跟插肉串一樣戳進了她的心窩。
速度有些拖遝,釵子進去的時候痛的她臉色大變。
趴在她身上的女人爬起來,高高的站著,暗淡的光打在女人臉上,可怕極了,灰的白的。
彩彩想起來白玉兒死了也是那種臉色,簡直是她的噩夢。
年氏抬起腳,像釘釘子一樣踩下去,臉上的神情毫無血色。
“啊——”
釘死了!
年氏捂著鼻子蹲下來,伸出手指往那根隻剩下一個金點子裸露在外的釵子一扣。
“啊——”本是已經閉目的彩彩又睜開了眼,“為什麼?”
彩彩想不明白,她才享受了幾天的好福,就這麼痛苦地掛了?
“你太惡毒了。”
彩彩不瞑目地盯著這個同樣惡毒的女人,拚儘最後一口氣力,爆出一句惡毒的狠話“你又殺了一個白玉兒。”
然後瞪著眼歇氣了。
她說什麼??
年邱悅捂著脖子,刺痛從脖子上湧上心頭,仿佛那就是個緊箍圈,勒緊了她的生命,窒息感襲來。
詛咒來了,她又殺了一個白玉兒!
一語成讖,不不不,怎麼會呢?
濃煙從身後出來,年邱悅回過頭,著火了!
那個陰魂不散的女人又走了!
著火了!那死的都煙消雲散吧,邪惡又在她心上跳躍著。
她蹲下,攔腰抱起了死人,小身板費勁地朝冒煙的大門走去,一腳踹開大門。
黑煙從裡邊滾出來,紅色的豔火霸占了她的整個視野。
“呀——”她喊了一聲,奮力將人丟進去,拍拍手。
身上的血跡黏糊,旗袍既蘸了她的血也沾了那個三個死人的血,惡心,惡心!
她揪著衣服不停地扣,有結成硬塊的血,也有剛剛新鮮的血糊在她指甲蓋上,比蔻丹抹上去的還要油亮發光!
在地上拾起一朵白淨緋紅的花苞,她將指甲上的血用花瓣攆去,指蓋又漂亮如初。
丟掉臟了的花瓣,她又伸出腳碾撚下去,徹底將花瓣揉在地上,花開的這樣好就該碾死。
此時,樹上一朵花苞砸下,正中她頭心。
她惱怒地踹了兩腳樹才匆匆離去,若是這火的煙氣沒把它熏死,那她就叫人來把樹給砍了當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