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內,伸手不見五指,沒點燈啊!!
爛爛隻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氣憤地甩了胤禛一巴掌,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胤禛也是挨的鬱悶,憤怒急了,“你抽風啊!”
敢對他動手?
這要是換了彆的女人非得拖出去,打死也不為過!
她質問道“你是不是要把我關在這?”
拚儘全力從一個籠子裡逃出來,又不費吹灰之力跳進另一個籠子。
這可真是最可笑的愚弄!
“……”
沒有光,看不見他的表情,爛爛卻可以篤定他是默認了。
“你找了這麼多人,弄了個如此金碧輝煌的園子,金屋藏嬌嗎?”
“我是你偷偷養的外室吧?我就是個玩物?”
靠在牆上,狐裘太暖了,冷氣灌不進,爛爛伸手將帶子一扯……竟然……是死結!
“你本就是我的女人。”四爺理直氣壯道,“做我的女人,我可以給你錦衣玉食,榮華富貴。”
“不,我絕對接受不了一個未來坐擁無數美女的男人做我的丈夫,即便你同時坐擁天下!”
雪亮的光從爛爛的眼裡閃現,“我會想辦法離開這的,在那之前,我們就隻是上下級關係。”
“我依舊會不餘遺力為你出謀劃策,我希望你記住,你給的錦衣玉食,榮華富貴,都是我自個兒掙來的,不是你的垂憐,也不是你的垂愛。”
“你就這麼倔強?”
“我可以給你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你能不能向我施舍垂愛,給我一點點垂憐?”
他說這話的時候,卑微地像個得不到疼愛的孩子。
安靜的房間裡,爛爛隻瞧見那隻忽閃忽閃的眼睛,在乞求。
“不能,我永遠不會愛上一個試圖囚禁我,剝奪我人身自由的男人。”
自由,本是她拚儘全力去爭取的,可轉眼間卻被這華麗的園子囚禁了。
“我的天空是沒有邊際的遼闊,四方的園子憑什麼決定我看到的天空邊界?”
“不,你隻是個女人,即便你很聰明,甚至帶了男人的智慧。”
男人的世界裡就不需要自由的女人,他們要的是一隻逗樂的金絲雀。
指著胤禛的鼻子,恍若浸在曙光裡,爛爛底氣十足地說“你記著,金絲雀身上的金絲是閃爍著自由的光輝,即便她委身一時,絕不會受困一世。”
“我可以委屈自己一段時間,但絕不會像那些傻瓜一樣委屈自己一輩子,我可以投一小段時間來換很長遠的自由。”
胤禛肯定地說“所以,你就一定要離開對麼!”
“對,我不是為你而活的,我有追求自由的理由和勇氣,早晚有一天我們連上下級的關係都不是!”
那天就是,金絲雀身上鍍上了自由的光芒。
“好,很好,我倒是要看看一隻折翼的鳥兒如何飛的出高牆,即便你飛的出去,你又憑什麼與我抗衡!”
胤禛拉開門,狠狠地一摔,“哐——”
寒風襲來,身上狐裘暖。
“風起於青萍之末,浪成於微瀾之間,你所看不起的,終有一天會生成猛虎般的巨風,蛟龍般的巨浪,不費吹灰之力毀掉你!”
捏緊了拳頭,爛爛幾乎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見胤禛徹底走遠了,鸚鵡從梁上跳下地,噗的一聲,從地上飛起,降落在爛爛的肩頭。
“n,n,areyouok?”
爛爛輕鬆地說“notbad”
“oh,right,yournaisonkonk!”
onk高興地蹭在爛爛的熱乎乎脖子上,興奮地叫“onk,onk,onk……”
這一晚,她抱著鸚鵡,裹著狐裘,躺在一張柔軟的被褥上。
兩個同在異國之鄉的靈魂相互取暖,互相陪伴。
睡到半夜,她起身將窗子打開,月光如流水般泄進黑暗的房間。
太陽的光會一直照亮著她的黑暗,即便是夜裡,借著月亮走了一段曲折的路,卻依舊抵達黑暗。
豎日。
晨光如期而至,清脆的歌聲從窗外飄來。
爛爛從桌麵抬頭,伸手擋在眼前,似是在捕捉不曾停留的光。
打開半開的窗兒,隻見一隻五彩的鳥兒在晨光下斑斕閃閃,恍若從雲間而來的神鳥。
“嗡嗡嗡……”翅膀極速扇動,時光是如此老的,走路太慢了,步履蹣跚,她竟然可以清楚地數到五十下震動。
鳥兒的嘴如是一隻蕭,山的青蔥,水的秀色,朝陽的浮光,均從它的小嘴裡醞釀出來。
除了蕭,還有箏,笛子……
爬上窗口,吊著兩雙腿,爛爛看向四方的圍牆,一群鳥兒,紅橙黃綠青藍紫……越過了高牆,向中央的五彩鳥兒旋舞。
onk也醒了,它惺忪的睡眼在歌聲中突然精神煥發,先是蹬腳飛上了窗架子,隨後騰翅,飛向了天空那群歡聲笑語的同胞們。
爛爛羨慕地看著,假如她也有翅膀就好了,假如她也能飛向天空就好了,假如她也是一隻鳥就好了……
假如……一切都是假如。
“主子在做什麼?”
金陵大喊。
這非但沒把爛爛嚇著,她反而不把這個監視者放在眼裡,吊兒郎當地晃著小腿。
佯裝憤怒道“你的規矩呢,你的禮儀呢?”
金陵恭謹地跪下“謔,奴才見過主子,主子萬福。”
“謔。”她的身後也跪倒了一批,紛紛叩首道“奴才見過主子,主子萬福。”
即便是對金陵的主子有氣,爛爛也沒想刁難一個奴才,小脾氣耍了便道
“嗯,起來吧。”
金陵與其身後的奴才起身,一個紅裘披身的少女瘩裡瘩氣的晃著小腿,實在不雅。
“主子,請您下來。”作為站在最前頭的掌事人金陵挺身而出,冒死勸諫。
哼!
“你管得著嗎?我想如何自由便如何自由,既然外邊的自由我現在夠不著,那我就行使在裡邊的自由。”
語氣大慍,帶著濃濃的硝煙味似是懟著胤禛本人。
金陵也沒想到遇上個這麼強勁的主兒,語氣咄咄逼人,勸不了啊!
她硬著頭皮又重申了一遍
“主子,請你下來。”
“哼——”兩臂一撐,身子向前一跳,少女落在金陵麵前,綠色的羽毛粘在她紅色的裘衣上,點綴著少女的光亮。
金陵微微向後退一步,保持主仆之間的距離。
恭敬道“主子,奴才即可安排早膳。”
“嗯,兔兔呢?”爛爛問她,“昨晚和我一起來的女孩,叫她過來同我一塊用膳。”
金陵嚴肅道“主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