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爺逃妾!
藥房。
幾株金貴的薇子樹開的正好,陽光撒下來,頂著一樹冠的燦爛。
一個小藥童子從裡邊走出來,手裡還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腳尖朝向那一樹又一樹的燦爛。
錢爛爛是個眼尖,眼光隻輕飄飄地在那碗黑乎乎的東西上蕩了蕩,腦子裡的線路立馬就連通了。
這玩意兒她見過!
“等等。”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小藥童頓步,圓腦袋向後轉,透過圓滾滾的玻璃珠子就瞧見一個俏麗的姑娘朝他走來。
小藥童摸了摸像冰塊一樣光滑的腦門,他沒出過藥房可沒見過姑娘,眼前這位是……?哪冒出來的?
“你手上那碗莉籽砂可以給我嗎?”錢爛爛指著小藥童手中碗懇求地問道。
這姑娘識貨啊。
小藥童舉起碗疑問道“這個?”
“嗯!”錢爛爛點頭表示想要。
小藥童說“可是師父叫我倒給薇子樹。”
錢爛爛攤開手說“那就是不要了,我替你收了不好麼?”
師父說這莉籽砂一無是處,既不能做治病救命的靈丹妙藥也不能做殺人奪命的毒藥,廢物一個!
這姑娘要一個廢物做什麼?
小藥童不解,端著碗,徑直朝薇子樹走去,手腕一轉,碗兒一斜,倒了。
師父說了要倒給薇子樹的!
他隻聽師命!
錢爛爛心中歎了口氣不識貨,小屁孩,沒見識!
於是她走到薇子樹下,從懷裡掏出一枚帕子,將上麵一層剛倒下去的莉籽砂抓起,包進帕子。
什麼廢物嘛,它隻是還沒發威而已。
好馬尚需伯樂,好藥還需人識!
錢爛爛揣著一包好寶貝朝藥房大門走去。
小藥童拿著空碗站在門口,萬分不解。
廢物她還揣在懷裡當寶了?
廢柴一個她!
挑挑眉,撇撇嘴,小藥童拿著碗兒往裡邊走去。
錢爛爛也不管小藥童什麼眼神,跟著他的尾巴也進去了。
一個三寸釘哪有什麼眼光,看人都是抬高了下巴斜視。
藥房內,一個白胡子老頭躺在斜椅上,一本線裝書攤開扣在他眼睛上,額嗯呼呼聲從口中吐出,書本紙頁吸上嘴唇巴喳親了一口又吹出去。
方才的小藥童坐在一隻小板凳上,背對著她,低著頭,兩手推動銅滾在銅碾子槽中來回壓碾研磨。
將懷中的莉籽砂放上台麵,錢爛爛便繞到後邊儲藥的七星鬥櫥。
她蹲下,長櫃台擋在她身後。
“沙沙沙……”
拉抽屜的聲音時不時地傳來,小藥童聽見聲響後手上一頓。
嗯?
老鼠又來了?
放下手中的活,小藥童跑到門邊逮了一把長掃帚,氣勢衝衝地趕到長櫃後。
錢爛爛已經打開了麵前二十多個抽屜,正閉著眼睛,吸著鼻子,沉浸在藥香中。
她的腦子裡,一本《奇花異草總彙》在藥香中徐徐翻開。
“小賊,看打!”
一聲吼叫,仿佛是一把掃帚狠甩來將她腦中呈現的書扇飛。
睜開眼,臥槽,來真的!
一把掃帚像是冒了火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她摔來。
方才好像被藥香困住了,現在腦路有些沒拐過來。
不過,腦子不好不代表四肢不協調了,眼瞅著掃帚就要吃上她的小腿。(那小子就麼三寸釘的小樣,隻夠打得著這個水平。)
千鈞一發之際,她瞳孔突然放大,腦子來電了,大概就是急中生智吧。
左右閃肯定不行,因為那小子就是在揮一個扇形麵,那就往上跳!
“我跳!”
接著,她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掃帚尾巴上。
小藥童勁兒可大著呢,斜著嘴角一咧,手上一使勁……嘿嘿……
狗賊,摔你個狗吃屎!
但是,像這總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主角的怎麼會吃屎呢?
錢爛爛也是嘴角一咧,她笑出了聲“嘿。”
囂張!
小藥童咬牙……
隻見他等拉到的人突然故技重施,像魚兒一樣向上一躍而起。
不——是——吧!
他後邊可是硬邦邦的石板。
“啊——”他絕望地叫了一聲,眼睛還惡狠狠地盯著那個已經平穩地落在了地板上的小賊。
她笑了。
真蠢,這個時候不應該捂住後腦勺麼?
“砰——”腦袋落了地,小藥童聽見腦中一聲嗡才伸手捂住了後腦勺,濕的……呃呃……流血了。
那種衝力,那種糙地板,不流血才怪!
錢爛爛聞著味道,吸了吸鼻子……
這賊子不會噬血的吧?
小藥童看著錢爛爛鮮紅的唇色,心中瘮得慌……
錢爛爛確實聞到了血氣,很濃很濃,所以她狠抽了了一把,終於在濃濃的血氣中聞到了……鬆香、麝香、樟腦、沒藥、兒茶……
還有什麼?
功力有限,隻能嗅到這麼點了。
仿佛看見了藥味在空中的軌跡,錢爛爛閉著眼睛,鼻子一吸一吸的,像享受極了這種追尋未知的感覺,腳步朝倒在地上的小藥童走去。
小藥童見人一步一步向他逼來,心中一涼,頓時捂緊了曰血的後腦勺。
因為,那賊人鼻子一吸一吸的,光聽著那聲音他想象力就無窮放大,他後腦勺一涼,仿佛一條舌頭舔上後腦上冒出的熱血。
“師父,救命啊!”
寧大夫老早就醒了,眼睛閉上,手撐在後腦勺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絲毫不管整日為他忙上忙下洗藥切藥曬藥的好徒兒。
畢竟,一個是徒兒,一個是貝勒爺心尖的寵。
剛那會孽障徒兒揮把子時,他張著嘴差點就呼出來了。
隻見那姑娘水靈地上下一蹦,好徒兒摔倒在地,他才把唾沫咽了下去堵住了喉嚨裡的呼聲,在心中叫好!
隻是眯著眼睛,但卻不影響他看戲。
那主兒此刻正朝著他瑟瑟發抖的好徒兒逼近。
寧大夫心中抽疼好徒兒你撐住了,任打任罵,扛過了我就將寧氏獨家配製的刀尖藥給你止血。
小藥童絕對沒想到他一天天累死累活地畜生一樣替師父端屎端尿伺候,甚至如神農嘗百草地給師父當藥罐子試藥,在師父心中竟抵不過這個眼看著就要他命的女子。
能比得了麼?
貝勒爺寵著的女人,做奴才的也得學上趕子去寵她!
狗,最對狗!沒地位的社畜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