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兒能聞出裡邊的藥,小藥童確實是拜服了的五體投地,甚至還因為這事兒對比傷害了下他自個兒這弱智的低能兒。
可以尋著藥味辨識藥名,他也自愧不如。
但,那瓶刀尖兒可是他親自看的火,鍋爐裡的火燒了十年,鍋爐外的他守了十年。
臉都是一塊臘肉——天生皮膚偏白,烤了十年,他變黑了,黑的油膩。
冰凍三尺,絕非一日之寒;臉黑,十年之功。
想清楚了,頓時間,小藥童也對錢爛爛的大炮筒噓噓。
在小瞧人這塊,師父和徒兒不遑多讓,哪有人會否認自個兒十年的付出?
接下來,錢爛爛的一波操作……師徒二人……簡直沒法說了!
她竟然……
把那包做土都沒肥力的莉籽砂混下她細心碾好的草粉中!
這是糟蹋藥材啊!
顯然,這丫的就是瞎擺弄,就是這手法太高規格了,搞得好像是個製藥的老手。
要不是這騷操作,連老寧兒這種經驗豐富的製藥老手差點就要被她忽悠過去了!
老寧兒估計心中也是笑了本事不行,牛逼挺大!
小藥童內心鬱悶了,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就連他種弱智的都知道莉籽砂屁用都沒有。
她不會比他還弱智吧?
不會吧?
看著挺水靈一姑娘,為什麼操作這麼騷!
這還隻是部分騷操作,嘛呀,下麵,下麵……師徒二人無法言語了……
那個洗臉盆,老寧兒有時候還會拿來泡腳的盆兒,她竟然拿來裝藥。
臥槽,這騷操作沒誰了!
她不知道那盆兒偶爾拿來泡腳,那總能看得出來是個洗臉盆吧?
難道洗腳和洗臉在她看來沒區彆,一視同仁??
不過,小藥童知道,師父肯定覺得洗腳和洗臉是一回事,不然怎麼會……每天睡前泡完腳了還順帶捧一掬那水洗了把臉。
小藥童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錢爛爛關於這盆兒的那點破事,或者關於師父那點子特殊癖好。
師父在上……還是不要了!
洗臉盆算什麼?
錢爛爛在下邊窩了一堆的火,高溫消毒啊!這點常識都沒有,古人活的也太失敗了!
什麼菌,燒燒燒,殺殺殺!
這火兒一燒起來,這鍋,不,洗臉盆裡邊的反應就開始了。
其實,這莉籽砂做藥確實沒啥鳥用,完全就是幾塊小石子,反應前反應後不多也不少,就是說它不參加反應。
這麼說來遭人嫌棄就是它的錯了!可是,仔細一品不多也不少。
這是《奇花異草總彙》裡的原話,錢爛爛鬥膽一猜,這不跟現代的催化劑一樣麼?
後文促藥速成,須臾之間。
嘛呀,這就是妥妥的催化劑跑不了!就說嘛,不要小瞧人家莉籽砂,受人冷眼前隻是沒發威罷了。
的虧碰上了她這麼個好眼光的家夥,給了這莉籽砂一個登上曆史舞台的機會!
將來,這莉籽砂必定錢途不可限量——嘿嘿,錢爛爛心裡已經在琢磨如何利用這莉籽砂變現了。
想的如此深遠,心機頗深啊她!
而那老寧兒還是傻傻的分不清這玩意是寶貝還是廢物,瞎了他!
以其昭昭,使人昏昏。
錢爛爛不禁為小藥童感到惋惜,好好的一個苗子偏偏就插在了老寧兒這坨……
給人家喂的全是屎,難怪長不高,還有智商好像也不行,吃屎吃傻了大概。
教壞人家了!!!
不過,看小藥童傻傻的樣,似乎不知道十年間被他師父投喂了……多少排遺物!
嗯嗯,著實可憐,深受其害卻茫然無知。
火在炙烤,分子在運動。
空氣中一陣猛藥翻滾,這霸道勁兒竟然比十年的刀尖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寧兒皺著眉頭,一不可置信的眼神瞅著錢爛爛,目光如炬火,似是要在錢爛爛身上盯出個洞來。
為什麼?
怎麼可能?
意外啊!
苟活了十年吧他,浪費了十年吧他,竟不知這世上還有如此奇妙之法!
——加速時間。
十年在一炷香的功夫麵前不堪一擊啊!
這個小妾究竟做了什麼?
老寧兒目光灼熱轉移到臉盆上,像火一樣灼燒臉盆!
一個詭異的想法從他腦中冒出: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他!的虧這臉盆出自他腳下!
一盆三用洗臉、洗腳、裝藥,老寧兒不由得懷疑這臉盆大有玄機!
事實真的如此麼?
小藥童不以為然,這莉籽砂才是關鍵所在。打從一開始,還沒進這屋,這主兒就盯上了莉籽砂,捧在懷裡跟寶貝似的。
這主兒果然是慧眼如炬識珠,偏偏這師父卻是有眼無珠,竟然還說這玩意兒一無是處!
真不知道這些年他受的是諄諄教誨還是切實的誤導!
師徒情誼還有必要繼續這個問題有待商榷,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經在動搖了。
……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刀尖兒的霸道彪悍味已經撲倒外邊去了,藥成!
仿佛眨眼間十年春秋就過了,這洗臉盆真有這麼神麼?
老寧兒不想去承認自己十年努力竟然比不上一個與自個兒朝夕相伴的洗腳盆!
奇恥大辱!!!
可是,如此猛辣的刀尖兒味,可真如這姑娘所說的,不是一模一樣的刀尖兒,她製的,比他製的要好上千倍百倍,藥性猛上千倍萬倍。
不用試藥了老寧兒便知他本可以少奮鬥十年的。
這世間再無比這洗腳盆好的製藥器具了!
小藥童早就在錢爛爛點火的同時點上了刻度燭火,此時已經燒下一個刻度。
“主子,一炷香時間到了。”他提醒道。
趴在櫃台上打盹了的錢爛爛一下子就睜開了眼,到了?
“很準的,不多不少,就是一炷香,燭火上標好的。”小藥童向錢爛爛透著疑惑的眼神說道。
刻度燭?
嘛呀,古代竟有這種計時器!
有件不好的事兒錢爛爛悠的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