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爺逃妾!
“真麼倒了血黴!”
錢爛爛惡狠狠道,目光裡盛滿了的怒火噴向老皇帝虛弱的沒血色的臉。
“咳咳……”半咳半笑,老皇帝落井下石道“你也跑不掉!”
“噅噅……”草叢裡馬兒驚叫,它比人還敏感,也聽見狼的動靜。
草叢動動,馬兒帶著噅噅噅的叫聲跑過來,錢爛爛上前抓住韁繩,然後順著馬的毛捋,既是安撫馬也是安撫自己。
“嗷嗚嗷嗚……”
媽呀,狼來了!
咯咯咯的聲音響起,錢爛爛反應過來才發現那是她的牙在打顫。
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起腫腫的臉頰,再悉數吐了出去“呼!”
隨後,踩了一腳上馬鐙,長腿一跨,兩隻大腿夾緊了馬腹,長鞭狠狠一甩,抽的馬淚直掉。
她要跑路了?
老皇帝心慌,問道“你要跑?”
“嗷嗚嗚……”狼叫又響起。
“你可知我是何人?”老皇帝焦慮。
“我可是皇……”
“皇帝老兒我也不救!”錢爛爛睨了他一眼,嘴皮子快的跟飛刀片似的。
“你……”捂著肚子上的傷口,老皇帝叫道“未免太猖狂!”
“噅噅”,馬兒仰脖子一叫,錢爛爛又抽了一鞭子,“啪!”
隻見那馬屁股顛顛地跳,騎馬的人就離他很遠很遠了,老皇帝看的眼皮子撐的老大了。
待馬拐進了林子深處,他才驚醒,捶腿大喊一聲“朕真的是皇帝!”
如假包換啊!
聲音很大,錢爛爛聽見了,不過真假如何她如何得知?
況且,她急著找藥!
“駕!”摔了一鞭子給馬兒,錢爛爛便忘了老皇帝的話,嗒嗒嗒地駕著馬鑽進林子裡。
鼻子靈敏嗅嗅,濃重的血氣依舊蕩漾在她鼻間。
她提著燈籠一照,地上時不時來幾個白鼓鼓的眼珠子,嚇得馬兒噅噅叫,踏過軟綿的屍體向前衝去。
直到衝出方圓幾十裡,才沒有屍首跳出來嚇人。
“這家夥不會真是皇帝吧?”扭回頭,錢爛爛目光掃向來時血跡斑斑的小道,“值得那麼多人豁出性命……”
“不管了,曆史的大致方向是不會變的。”她堅定地說“現在還不是康熙壽終之際。”
想罷了,錢爛爛又把頭扭過去,吊著燈籠,把燈籠壓低,光照進草裡,她眯著眼睛仔細地尋金靈蓮的蹤跡。
感覺就在這附近了,錢爛爛聞著味很對勁,應該不會再有混淆的味道了。
這不,就聞到了。
那一股很明顯的味道。
順著那股味,錢爛爛就駕著馬,噠噠噠地朝那個方向跑去。
那地上,紫色的葉子圍繞,一朵金燦燦的金靈蓮俏顏綻放。
“哇~”錢爛爛驚喜地呼出聲,待馬兒蹭上前了,迅疾躍下馬。
她蹲身,伸手,掐著莖,將整株的金靈蓮連根帶土拔起,塞進小布袋裡。
完了,她閉上眼睛,在黑暗中抽抽鼻子,尋找更多的金靈蓮的味道。
很快,她便接二連三地找到了十幾株金靈蓮,一一將它們拔起收納入布袋。
跨上馬,韁繩一拉,鞭子一抽,錢爛爛就想原路返回。
她可能是沒腦的,等馬子跑回離之前那個地不遠處時,眼皮子才突突突地跳起來,預示著前方凶路。
果不其然,馬子靠近了,她才瞧見,不,是先聽見嘎嘎嘎的碎骨聲。
微弱的燈光看去,一頭頭黑黑的毛毛怪正撲上一隻隻的死透透的屍上,鋒利的牙噙著鮮豔欲滴的血。
看見火光,黑狼放下吃的正歡的骨頭,扭過頭,視線落在馬匹上的人頭上。
錢爛爛看的心驚肉顫的,又逢狼群緊盯,嚇得六神無主。
怎麼辦,怎麼辦?
她呆呆地坐在馬上。
“沒事的,沒事的。”她小聲安慰自己,手上攥著燈籠的手捏的可緊了。
可她心裡跳的厲害了,震的臉上的細汗都往下墜,喉頭滾動,口水堵在咽喉裡。
皺起臉子,她心一橫,手頭的鞭子拉了上來,使出全身的力氣往馬匹上猛抽“啪!”
力量之大嚇得她都一顫,緊接著,馬兒狂奔,蹄子一搭一搭地踏地上,帶著她一下兩下地跳。
身下的食物已經滿足狼的需求了,它們沒有追趕,隻是站在原地,嘴裡留著紅血哈子目送著錢爛爛踏馬而去。
聽見馬嘶聲,老皇帝眼光動了動,睜開雙目就瞧見一匹輕馬從眼前飛過。
“誒,誒——”他叫道!
錢爛爛聽見聲,回頭一看,才想起來這有個活人,她拽了拽繩子,想下馬將人拉回去。
奈何方才摔的鞭子太狠了,馬兒屁兒太疼了,噔噔噔就衝前去,一點刹車的意思也沒有。
“馭,馭,馭——”她一步一步緩緩地將繩子抽了抽,想勒馬。
馬兒依舊太強了,一直向前衝出了幾千米才緩速,慢慢地停下來。
沒等馬兒喘夠氣兒,錢爛爛就拉動韁繩,扯著馬脖子向後倒,一直拉到它調轉了方向,“馭——”
這下子又是一鞭子下去,她稍稍減輕一下力度,避免一會衝進狼群裡。
嗒嗒嗒幾下,錢爛爛就和馬兒跑到了老皇帝麵前。
跳下馬,錢爛爛提著燈籠,將光懟到老皇帝麵前,粗糙的幾根胡須將老皇帝的英姿勾勒得狂野。
細微一瞧,錢爛爛還是可以看得出沒有沾到血色的衣裳,那黃色是極端的正宗。
除了皇帝,普天之下還有哪個孫子敢往身上套這麼一身正黃色?
瞧了瞧皇帝的慘白的臉色,錢爛爛的目光就下移,落在了那隻鮮血覆蓋的手掌上,問道“血還在流麼?”
老皇帝怔住了,沒反應過來這廝怎麼就變化這麼大。
見老皇帝不語,錢爛爛掉頭,跑回了馬上。
老皇帝以為人要跑了,趕緊開口,“站住!”
錢爛爛不聽,依舊向前走,伸手往馬脖子上的一個布袋上掏了掏,取出一小木箱,裡邊是她一早就備好的戶外緊急用藥。
“朕是大清之主。”老皇帝咳咳清了清喉嚨,“帶朕出去,朕可應允……”
“閉嘴!”錢爛爛眼刀子剮了老皇帝一眼,“再囉嗦我就一刀子劃破你的喉嚨!”
老皇帝一下子炸了毛,正欲懟回去,就瞧見錢爛爛拎了一把刀子朝他隔空劃了幾刀。
恐嚇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他現在受傷,腿折了,肚子上的血還慢慢地流著。
若不是屍體數目太大了,足夠狼群分食,恐怕他就要落入狼腹。
敵不過狼,更敵不過帶刀的人!
老皇帝訕訕閉了嘴,眼睛卻冒著怒火,眉頭皺起,思量著這小妮子要做什麼?
隻瞧見眼前的人打開了一木箱,裡邊瓶瓶罐罐的塞滿了。
錢爛爛撲下鼻子仔細嗅了嗅,在混雜的氣味中找著了止血良藥——刀尖兒。
“這是什麼?”老皇帝盯著錢爛爛手中的白瓷瓶子問道。
“刀尖藥。”錢爛爛說。
“你?”老皇帝眼皮跳了跳,不可置信地看向錢爛爛,“你怎麼會有這種藥?”
錢爛爛不語,在老皇帝的注視下走上他跟前,“管那麼多乾嘛?”
老皇帝翕了翕唇,“……”
放肆!
竟敢這麼和皇帝說話!
“朕可是皇帝!”老皇帝憤然,堵著一口氣,怒目瞪著錢爛爛。
“身份的事我已經聽您嘮嗑了三遍了。”捏了耳垂子,錢爛爛不滿的說“我和您老年人不一樣,我耳朵好的很!”
老皇帝心怒爆了!
語罷,錢爛爛蹲下,埋眼朝皇帝肚子上看去,“把手拿開!”
“你會麼?”小小年紀的,還是一個小妮子捏!
老皇帝語氣裡頗為蔑視。